王七扭頭看了眼素秋,“二妹放心,大哥曉得。走,瞧瞧咱們的新家。”
與王七和素秋道別后,云遲和蕭關逢沒有立即返回境覽峰,他們來到玉照峰廣場。
云遲站在廣場裂縫邊,探頭朝下張望。
——裂縫是前生門攻山當日,師尊雪鳶化成白屏時形成,足足有二十多米寬,從峰頂貫穿峰底,將玉照峰一分為二。
蕭關逢也在看大裂縫,眸色幽深,微微蜷縮的指節有些僵硬。
白屏,久違了!
看到白屏留下的痕跡,云遲有點想念師尊,忍不住感慨,“不知師尊什么時候才會回來。”
她覺得自己很奇怪,分明很懼怕師尊,尤其面對發瘋的師尊,會恐懼到渾身發抖,卻又控制不止的想再次見到他。
道不出這股思念因何而起,不像晚輩對長輩的感念,也不像友人間的掛懷,反而像是……久別戀人間才會有的渴慕。
分明直到最后一面見師尊,她都萬分肯定,她對師尊,沒有一絲一毫肖想。
這股感覺是在見到書生裝扮的陳景后毫無征兆產生的,十分的詭異。
——書生裝扮的陳景身上有一種禁欲氣質,某個時刻,有些像不發瘋時的師尊。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只有見到師尊才能知道答案。
蕭關逢體悟到她的感傷,彎到一半的指節終于緊緊攥了起來。
“走吧,”云遲揚起頭,將心里那一絲詭異的感覺甩開,“我們回去吧。”
“嗯。”
蕭關逢十分自然握住手邊的柔荑,十指緊扣,另一只手取出行舟符。
云遲抬手奪過玄黃色行舟符,朝蕭關逢眨了兩下眼,“我帶你飛吧。”
“上來!”她站在彎刀前端,扭身朝他伸出手。
蕭關逢抬頭迎上絢爛的目光,女子長長的睫毛羽扇般濃密,隨著眼瞼浮動一跳一跳,宛如兩只俏皮的小兔子,可愛極了。
從玉照峰到境覽峰的兩炷香時間內,許多弟子都看到了宗主,以及站在宗主身后輕輕扶住宗主腰肢的男子。
那男子面容柔和,不時與宗主說著什么,怎樣看也不像遭人逼迫的樣子。
于是,關于前任三長老親傳弟子差點被勒死之事,又有了新的傳言。
回到境覽峰,見到等在閑斂居外的陳景,云遲有些錯愕。
蕭關逢看到不速之客,面色立時冷淡下來,從彎刀下來后,不動聲色握住云遲的手,牽著她徑直往門內走,顯然不想搭理不速之客。
“花蓮,”陳景上前幾步,走到二人面前,眸光掃過交握的兩只手,恰到好處掩蓋住不滿情緒,故作輕松道,“我找到解毒方法了。”
聞言,蕭關逢心里微怔。
——他確信蝕骨丹無解!
“是嘛,那太好了,”云遲無視拖著她往前走的力道,頓在原地,“快說說是什么方法?”
在大力士云遲面前,蕭關逢那點力氣落在手上無異于蚍蜉撼樹。
他不著痕跡用力拽了兩下,云遲仍舊站在原地神色放松的和陳景交談。
陳景意有所指看了眼礙事兒的家伙。
云遲意會,扭頭對蕭關逢道,“你先進去吧。”
蕭關逢不想二人單獨相處,可逐客令已經落下,他又拽不動決意留下的云遲,只能裝作十分大度的放開手。
等到蕭關逢身影消失在視線中,云遲才開口問,“到底是什么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