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道:“公子,這不是奴才能做主的事兒,陛下的性子,您該知道的,陛下一旦開了口,哪兒有反悔的?”
是,蕭彧開了口,哪兒有反悔的?他真正將帝王的金口玉言做到極致。
但是顧玨被蕭彧威脅怕了,從醒來便被威脅,在之后花生的骨灰也被王海收了起來,如今他哥過來了,蕭彧語氣中分明是因為對他不稱心要對他哥做什么的意思!
他這一番活著便是為了家人,如今蕭彧還不稱心,還要拿他家人開刀。
或者說,正是因為他的存在惹了蕭彧不痛快,所以兄長才要被連累嗎?
這么一想,顧玨一瞬間如墜冰窟,他腦中甚至閃過一個念頭。
他好似錯了,不管心里想著誰,他當初就該早早的去死,他當初若是死了,蕭彧或許會惱怒一時,但是可能不會拿遠在西寧的家人撒氣,但是眼下他還活著,他還在蕭彧面前,蕭彧便時時記得拿家人,拿花生的骨灰威脅他,他們便十分危險。
顧玨跪在地上,猛地用拳頭錘了胸口。
王海嚇了一跳:“公子,你做什么!”
顧玨只感覺到痛,他胸口一痛,便想咳嗽,于是他真的咳嗽起來。
王海被這變故弄得目瞪口呆:“來人,快去叫太醫!”又一邊去攔顧玨:“不要這樣,公子這樣,陛下是要怪罪的!”
“怪罪吧!”顧玨沙啞著聲音:“怪罪吧。”
只怪罪他就好,什么都沖著他來,千萬不要沖著他兄長去!他只有這么一個兄長,這是他最親近的人吶。
王海看顧玨那情緒,想讓人去稟報陛下,但又想著顧玨身份特殊,于是吩咐:“按住他,不準讓他自傷,等太醫過來好好讓看診!”
說罷,自己去稟報蕭彧了。
顧玨看著王海離去,他掙扎的越發厲害起來,是否他掙扎的厲害了,那邊蕭彧聽到風聲了,就會回來處罰他了,就暫時不會想著對付他兄長了?
那幾個太監雖然不如王海知道內情的多,但看王海對顧玨也沒有奚落,壓根也不敢怎么真的壓著他,不曾想,顧玨這一掙扎,居然還讓他掙扎開了。
顧玨一愣,緊接著拔腿就跑。
他并非要跑去找顧鳴,而是他這一跑,蕭彧必定惱怒,他只要鬧的厲害,蕭彧自然會沖著他來。
他一路跑出乾元殿范圍,皇宮偌大,一時不知往哪個方向去,突然一個奴才出現在他面前,顧玨本來要走,卻聽得那奴才一句:“顧公子,奴才是奉顧大公子的命來請顧公子一聚的。”
顧玨的腳步頓住:“你說什么?”
那奴才道:“顧公子請跟奴才過來。”
知道他的身份,又突然說要讓他與他大哥一聚?
這明擺著有鬼。
顧玨不信他,他本不想牽連顧鳴才跑出來的,就算心里頭千想萬想,他也不樂意去見顧鳴的,他就要轉身走,但那奴才又摸出什么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