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拍即合,楚楚隨即下樓前去準備,楊一清雖是不情不愿,可二人即以打定主意,自己也只得硬著頭皮跟著,待鐘寧幾人收拾停當,一行十人浩浩蕩蕩便向著楚香苑疾行而去。楚香苑據此也不過三十里地,架馬也就不過半個時辰的事,太陽殘留之際,便來到了楚香苑。
早間看到遠處清涼山青霧朦朧,可這都快至傍晚還是如是,待離得近了,鐘寧才知道這朦朧的煙氣并非薄霧,心又不覺跟著揪緊了,心里不停盤算明日入山之事。再看看這楚香苑,光自遠處看去恐怕方圓不下五里,這等平地而起的亭臺院落比之山間的樓閣又別有一番風味,在山間可找不到如此方正的院落。
眾人架馬來到了一處訂滿鉚釘的朱色高門前,楚楚翻身下馬,急急上前拍門,“福伯,快開門,我回來了。”
可連著叫了幾聲,都是無人接應,楚楚一臉急躁,帶著絲絲疑慮,順著門縫向里看去,一視之下,楚楚大驚失色,伴著一聲尖叫,一腳重重的踹開了房門。
眾人跟著看進去,也頓時嚇得面如土色,幾個護衛拔出腰刀,跟著家中小主魚貫而入,相互倚靠著左右探看。三人緊跟其后,也拔出手中利劍,一顆顆心也像被什么東西攥著一般,直感覺有些透不過氣。
“徐媽。”
“劍屏。”
“小石頭。”
光是過門的院落出就歪歪斜斜的躺著八具死尸,臉色皆已發青,像是死去多時。楚楚探過身去,又是慌張又是焦急,眼淚早已順著面頰潰堤而出,喊了一陣,她緊緊站起身去,忙忙向著后堂跑去,幾個護衛緊緊相隨,一刻不敢遠離。
“黃師兄。”
“柳葉。”
過了中堂,后院中又是胡亂倒著十多具尸體,其中除了一些下人,還夾雜著一些提著刀劍的年輕人,正是楚楚的一些同門師兄弟。楚楚抱著才十歲上下的一個孩童,再也難以抑制住,嚎啕大哭了起來。
驀地,楚楚像是想起了什么,抹了一把眼淚,箭一般的向后院沖去。
“爹。”
“哥。”
“你們在哪?我是楚楚,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