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羅擔任部長僅幾年光陰,自以為傲的黑發不知從何時起便不見蹤影,這個農村娃,從學校畢業時就欠了一批學費,為了能還清債,過上體面的城市人的生活,沒日沒夜加班,靠不了拼爹,他只能比別人付出多幾倍的努力,那十幾平方的辦公區內常常響起咚咚的聲音,知情人知道不是鑼聲,是他想問題習慣拍腦袋的節奏,這樣日復一日,頭發越拍越少,最后成了光頭羅。
功夫不會辜負有心之人,日夜的打拼,光頭羅終于有了一點權位,不菲的收入,在最佳時機買了這座城市一套產權,可失去了談情說愛的美好,約會幾次都無疾而終,他常常自嘲地跟同事說:“這下完了,光頭找媳婦,結婚彩禮要比別人多準備十萬才行。”他人只當是笑話,他卻真是心塞。光頭羅感情空白,工作表現的卻相當出色,每次開會手上根本不用帶任何紙張,他會邁著穩健的步伐走上發言席,輕咳幾下那帶有點官腔的嗓子,今天有點例外,沒有習慣性咳嗽,就開始說話。
“各位領導,現在距公司上市還有一周,我們部門已按交易所的要求提供了所有資料并已審核通過,一周后我們將成為一家上市公司,投資部門一定在職權范圍內,合理投資,為公司運營做好后盾,為了慶賀這次重大勝利,經董事會研究,董事長批準,將在圣彼亞酒店舉行一場酒會,很榮幸我擔任這次酒會策劃,目前一切籌備安排妥當,我們投資部門保證把這次酒會辦得有特色,讓領導們滿意。謝謝!”光頭羅微微低下他光亮的頭,把想要表達的內容簡單扼要表達了一下,深怕占用過多會議時間。
“上市是公司一大喜事,其他部門對上市和酒會有何好的建議?可以暢所欲言,直言不諱,不必這樣嚴肅。”季小北溫柔地說,想緩解會議現場的緊張感。
各部門經理聽這么一說,緩了一口氣,第一次近距離接近這樣帥氣的董事長,內心多少有點敬畏,特別是喬玉,聽到季小北的聲音和往常感覺很不一樣,緊張的手心都流出汗來。
“工程部自從進軍上海這個市場,項目不斷,我們一定保證工期進度,不給上市帶來不好影響。”工程部長黝黑的皮膚一看就是干現場的,季小北想到自己的前身點了點頭,為工程部長也為曾經的自己表示贊同。
質檢部劉唯瞟了一眼季小北,本來無心,這一看,眼睛再也無法從他身上移開,她開始在內心罵周曼,“死丫頭,從哪修來的福,命這樣好,選擇了一支績優股,人不僅長得讓女人看一眼就無法挪開,能力還那么強。”
劉唯和周曼在同一個大院長大,從小到大,小到吃飯穿衣,大到學習工作什么都會在一起比較,兩個人是閨蜜也是冤家,這些年,劉唯對周曼只有嫉妒,時常有意無意疏遠周曼,先前她并沒有看好季小北,覺得城里長大的周曼選擇一個干工程的窮小子就是下嫁,周曼應該像她一樣選擇有一份體面工作的男人,不管是縣城的還是城里,總比做工程有面子,可偏偏周曼不聽她的勸說,義無反顧地選擇了季小北,時間是檢驗對和錯的真理,經過幾年的改變,劉唯最終敗給了周曼,如今周曼是董事長夫人,要什么季小北都能滿足,而她精打細算省下來的錢只能在三四線城市買個商品房,還要每月還高額的房貸,只要看到銀行卡被銀行扣的沒有余額時,劉唯便開始向大自己好幾歲的男人報怨,她甚至不愿意再多看他一眼,她常常沒有好氣地沖著男人吼,“你看你,下班就知道在沙發上躺著,肚子像懷孕幾個月,不知像別人弄第三產業,補貼家用,嫁給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一聽到劉唯尖叫的嗓音,她的男人就會把頭埋在抱枕里,任由她吼到嗓子發啞也不發出任何聲音。別人過得越好,劉唯內心越不平衡,導致本來標志的臉像倒掛的泡椒漸漸尖酸起來。
“希望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