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絡在船上一會兒搖頭,一會兒傻笑,弄得齊妍兒疑惑不解,心中直有些發毛,不一會兒就趕忙讓船家將小舟劃了回去。
船剛剛抵岸,沈絡便說道:“妍兒,我想起來這滁州城西面是當年歐陽先生親筆題的醉翁亭,咱們吃了晌午就去那邊看看,韓兄北上要經過瑯琊府,我們西去游一游瑯琊山,也算是兩方呼應了,游了瑯琊山我們就直接去廬州。”
齊妍兒對剛才的沈絡仍有些余悸,拉著他的袖子說道:“淫賊,你沒事吧?怎么一會兒笑一會兒惱的,可不要又犯了失心瘋啊。”
還未等沈絡回答,那船家說道:“二位這是要去廬州?”見沈絡與齊妍兒點頭,那船家又道:“二位可不知啊,從這里去廬州山川湖泊眾多,這幾年光景不好,沿途匪寇眾多,如果二位要從瑯琊山啟程,千萬記得盡快走上官道,最好找一個有名頭的鏢局,保你們這一趟鏢,否則路上遇到強人就麻煩了。”
兩人謝過了那船家,向那醉翁亭而去,那里不同于西澗,瑯琊山中沿小溪之勢而行,岸邊亭臺水榭綿延而去,在臨近山頂處,二人見一亭臺,上有一塊匾額,書醉翁亭三字,醉翁亭四處又有其他各處亭臺近十余處,各色小吃茶攤,曲岸流觴之所,“往來而不絕者,滁人游也”。
齊妍兒在這里仿佛一個小姑娘一般,東看看西瞧瞧,竟拉著沈絡要去那射箭之處游玩,沈絡疑惑道:“妍兒,你會射箭嗎?”
齊妍兒輕挑了一個白眼,道:“淫賊,你就看好罷。”只見她在弓架上挑選,那箭攤老板從架上拿下一張弓,說道:“這位姑娘可是初次射箭?這里有一張二十幾斤弓,力道剛好,姑娘可用。”
齊妍兒拉了一拉這弓弦,就將這弓還給了老板,自己另挑了一張,那老板道:“姑娘,這可是一張五十斤弓,仔細傷了手。”
沈絡見她這樣,便道:“小心些,莫要逞能。”齊妍兒說道:“你別說話,看著就好。”說罷張弓搭箭就向二十步外箭靶射去,登時將箭靶射中。
周圍人見一擊就中靶,紛紛喝彩,鼓掌叫好。沈絡不知她竟然會射箭,一時竟愣在當場。
這邊連發十矢,十發俱中,按箭攤所立規矩,費用只收一成,齊妍兒將一文錢拿給老板,那老板收錢后對齊妍兒說道:“姑娘可不是我中原之人?”
齊妍兒聽此話,收回的手抖了一抖,佯作鎮定道:“老板何出此言?”那沈絡聽聞后也對這話有些疑問,看著老板,等待著他說話。
只聽老板對齊妍兒說道:“姑娘,女子學習射箭,家中必然不會任她一通胡射,必是學過射藝,既是學過射藝,射箭之時必然為禮射,這執弦、挾矢、正筈、審固、舉弓、引彀、發矢、斂弓應該一氣呵成才是,方才觀姑娘射箭,禮射動作一概無有,身姿卻是塞外游牧部族騎射模樣,在下有些好奇,所以斗膽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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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妍兒此時頭上有些汗珠,她也顧不上擦拭,看著沈絡也望向了她,便連忙說道:“我是昌黎人,只因在海西有家中生意,常與長輩去海西,一來二去便學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