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若是無事,那,那我便先走了?”
項赟張了張嘴,心中吶喊的‘能不能分我一點兒’的話,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不行不行,他可是項家嫡系。
他人眼中,他項赟不僅實力強,資源也足夠讓人眼紅。
以他的身份,被人知道撿別人丟下不要的法器,面上雖看在他修為家族的份上不表達什么,私底下閑言碎語定是傳得哪兒哪兒都是。
萬一傳到同族耳朵里,那不得讓爹娘也知道了?
爹娘耳提面命讓他不要因為‘個人愛好’讓人看笑話,否則家族提供的資源就再不給他了。
在‘個人愛好’和家族資源上,項赟肯定選家族資源啊。
他只是后悔,沒有在半途偷偷的把先前看好的法器挑出來。
“你走吧。”
項赟說這三個字的時候很艱難。
當景玉一步跨出去,還沒落下,項赟又道:“下回可不要再來坑洞撿這些法器了,被我看到倒是無事,若是旁人看到,外門怕是沒你容身之地了。”
項赟不等景玉回話,趕忙驅使飛劍跑了。
他怕再留下來,會控制不住的開口,讓景玉分他一點兒法器。
哪怕只是有幾分破損的都可以!
對方一點兒影子都看不見了,景玉才砸吧砸吧嘴:“他要是說自己也想要挑幾件……”
“你會給?”封流問道。
“怎么可能!”景玉快速反駁,“你看看他的穿著,以及他腳下的劍。便是他腦袋上用來束發的發冠,都比我撿來的破爛總價值都還高。
一個那么有錢的人,需要我這個真正的窮人去幫扶?
我可是要養整個宗門的!”
封流:“你的宗門除你之外,只有一人。”
景玉就不服了:“那怎么了?現在宗門上下只有兩個人,不代表以后也只有兩個人。
只要我破爛撿的夠勤快,宗門的發展就能飛速上升!”
“好志氣。”
景玉笑瞇了眼:“內卷攀比的斷岳宗真是太可愛了,希望他們能保持好這樣的傳統。”
*
“咦,那穿著外門弟子服的,是不是你們說的窮酸師妹?”
“不是她能是誰?整個宗門怕是只有她穿著弟子服了,畢竟好歹也是法衣不是?”
“瞧她來的方向,似是坑洞?”
做完任務,約好一道去斗法臺的幾人面面相覷,默契的改了方向。
等他們從坑洞回來后,一傳十十傳百的,景玉腦袋上就多了一個新出爐的稱呼——撿破爛的。
景玉不知道自己的新稱號,在日落當口就上了清波山。
懸掛在天際的月亮隨著天色逐漸明亮,站立在清波湖旁的景玉,明確的感受到了靈氣消減。
圓盤似的月,照耀得周邊星子都毫無光彩時,景玉也成了個毫無修為的凡人。
她拿著魚竿,腳邊放著一只桶和魚餌,嘴里喃喃:“倒是和絕靈之地頗為相似。”
但現在不是探尋的時候。
任務沒完成,是要倒扣貢獻點的。
清波魚在月華灑下時就慢慢浮出水面,此時清波湖上不少跟湖水像是融為一體的魚兒正在快速游動,看著很好釣的樣子。
沉下心思,掛好魚餌,甩桿,景玉像個木樁一樣,站著一動不動,只等魚兒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