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王師范立刻跪下,對著朱友寧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禮。
“殿下放心,老夫必定殫精竭力,完成此事!”
朱友寧沒什么反應,只是對王師范道:“起來,去做事去,此事刻不容緩。”
王師范這才起身,但并未離開,反而是對朱友寧道:“殿下,要想種植土豆,有一個問題,仍舊需要解決。”
“什么事?”
“土地!”
王師范言之鑿鑿地說道:“青州官府沒有土地,百姓也很少有土地,大多都是傭耕,土地大多都在豪門手中。”
朱友寧側目,思索道:“說說看。”
“因為連年戰亂,因此平盧的土地一向是看官階分配的。”
王師范用簡短的話語為朱友寧解釋道:“土地的多少主要看官職多高,或者看升了幾階官!官大的地就多,官小的地就少。官職有所調動的話,土地也會隨之增減。升官多的多占,升官少的少占,沒有升官的不占,若是有哪一家被罷了官或是戰歿了,就就必須要讓出一些土地,不讓的話也守不住。”
“規矩大約就是這樣的,如果王爺想要從那些豪門手中獲得土地,那就要談些具體的事情,比如殿下打算拿下多少地,那些拿出土地的豪門,又該如何做價。總之,官職越大、勢力越大,就可以占有更多土地。他們甚至不必擔心和買、稅賦和官吏的盤剝。”
朱友寧頓時冷笑一聲,道:“朝廷管不到這里,他們就自己搞土地兼并?”
“這就是平盧的規矩。”
王師范點了點頭,有些無奈地道:“要想讓豪門拿出些土地,自然要用錢財來換!比如我們王家投降后,奉陛下之命搬往洛陽,那么青州的田產土地便只能給那些豪強,換了些錢。”
“你王師范原本是節度使,竟然也擺脫不了這種桎梏?”朱友寧頓時有些意外。
王師范沒說話,說實話他本來也是這個制度內的受益者。只不過后來兵敗投降才導致一無所有。
朱友寧瞥了王師范一眼,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張鶴倒臺后,他本來的那些土地,不會也被這些豪強強取豪奪了吧?”
“這個自然沒有,殿下都沒發話,他們自然不敢。不過他們都想著求見王爺,想要買下一些土地。”
“哦?想從本王手中購得土地?好大的膽子!真當他們制定下的規矩就是規矩了?本王是平盧節度使,本王就是平盧的規矩!”
朱友寧言語中流露些許憤怒,斬釘截鐵地道:“你找人去通知他們,傳本王的旨意,讓他們各家按照一人十畝自留土地,其余多余的土地全部充公!”
王師范欲言又止,“殿下,這么做恐怕有失民心。”
“失什么民心,本王把這些土地全部分給百姓耕種,還能失了民心?”
朱友寧滿不在乎地道:“況且就算本王失了這所謂的‘民心’,那又如何?天下百姓就只有他們是民嗎?”
王師范還是有些擔憂地道:“這樣的話,他們恐怕會.....”
“求之不得。”
朱友寧頓時冷笑,他現在是個有極高武力以及兵權的人,就算做錯了什么決策,也有回旋以及補救的余地,因此說話硬氣得很。
“誰有怨言誰出頭,誰敢出頭我殺誰!本王難道會怕打仗嗎?這平盧,需要重新洗牌了!”
王師范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他頓時有種感覺,凡是和朱溫有關的人,似乎都沒有好相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