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大人,現在你知道,他們何罪之有了嗎”
毫無氣息內力的范閑,一掌將身旁的桌子拍裂開。
那莊墨韓的畫掉在血肉模糊的地上,范閑的左手,流下了血滴在了地上,和那些骯臟粘稠的黑色血液,混為了一談。
誰都沒有見過范閑會如此的生氣,甚至是一旁的坐著本來精精有味地吃著葡萄的三皇子都站了起來。
這般氣場,無人能及。
曲涵非常的擔心,他的傷口有些大,想要去為他包扎的時候,被一旁的王啟年制止了。
杭大仁低著頭,過了半晌才說道,“那就應該提交我府,然后”
“提交你府”范閑怒目而視。
范閑冷冷一笑,“他們誰沒有提交你府誰沒有去過不下十次”
“杭大仁啊杭大仁,你錯就錯在,跟我對上了。”
“貪贓枉法,收受賄賂,不是他要送錢,你收了這就叫貪污受賄,你知道嗎杭大仁”
杭大仁一愣,他目光凝視著范閑,這一刻,他仍然略帶嗔怒地說道,“范閑,說話,可是要負責任的”
“你可能忘了我是做什么的。”范閑冷漠地說道。
“上個月監察院也曾調查”
“上個月監察院調查你是幌子”范閑厲聲道,“我問你,三十三日之前,死者吳天祥到你衙門口,因為販賣私鹽,你罰銀多少”
這一問,杭大仁傻了他癡癡地說道,“罰罰了”
“十萬兩。”
一旁的鄧子越直接說了出來,他手中拿著一本冊子,不是旁物,正是堂問的口供,這一份口供,還有吳天祥的簽字畫押在上面。
但是顯然這一本冊子是永遠不會出現在備錄之中的,它將成為杭大仁的賬簿。
“血口噴人”杭大仁說道。
“五花八門,應有盡有,慶國給你的權力,你用來斂財,你做些什么也是好的可是你居然將斂財的功夫發揮到了極致,一個私鹽你罰銀十萬兩,上交三十兩,自己留存多少”
范閑眉目之上的青筋暴起,“你私下開設這個酒樓端鳳臺,和工匠簽署協議,讓其三個月完工你的后院,他沒有達到條件,違約三十萬兩,看上去合情合理,可是呢這個工匠團隊的身后,正是死者王勝月”
“你開設賭局,自己不參與其中,讓自己的三妾室和其閨中好友打牌,光是贏的銀兩,就是五十萬那剩下的三個閨中好友的夫婿,正是孫無賴,張大春,和劉文”
范閑說道,“杭大仁,你虧叫大仁大義之仁啊,你一副小小的牌局,就打出了慶國一州子民一年的花銷,你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