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一早,內庫便開始招標了,大人”王啟年說道。
“這件事情其實你不應該問我,而是應該問她。”范閑歪著頭看著曲涵。
“放心吧,都到了。”曲涵說道,“加上海棠姑娘給來的東西。”
范閑點了點頭,“夏棲飛呢”
“在門外候著呢,人已經到了。”王啟年說道,“另外那些私鹽販子,我已經讓他們進入偏廳等候了。”
范閑點了點頭,“讓夏棲飛進來。”
高達立刻打開門,門口的夏棲飛立刻走了進來。
“下臣參見范大人。”夏棲飛說道。
范閑只是點了點頭,對王啟年說道,“看座,上茶。”
王啟年搬來了一個凳子,放到了夏棲飛的身旁。
夏棲飛穩穩重重地坐在了凳子上,此時再看這個明七公子,顯然和之前范閑見到的差別巨大。
如果當日見到的是一個匪徒頭子,霸氣威武也好,雄才壯志也罷,但是都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樣子,而今日穿著監察院官府的夏棲飛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幾人都是喜悅之色,因為此人穿著監察院官服之后神采飛揚。
“帥多了,這身衣服。”曲涵笑道。
“多謝。”夏棲飛被突然這么一夸,腦袋也是有些暈,尷尬地笑了笑。
“此時相見,便都是自己人了,我覺得你穿這身行頭要比那一身匪裝要來的舒服得多。”范閑同樣說道。
夏棲飛笑了笑,“多謝大人夸贊,只是我現在要做的,既要穿好這身行頭,又要穿好那身匪裝。”
“這件事情我明白,你要四周兼顧,定然也是疲于奔走,不過你也看到了,我是不會給你太大壓力的,也不會給你很多任務,你需要做的就是平穩地在這里,等待一個時機,我不會讓你白做,我也不會讓你白白浪費很多的東西。”范閑鄭重其事地說道。
夏棲飛點了點頭,“既然我選擇進入大人門下,定然就會遵循大人的教誨,并且全心全意為大人,為監察院做事,也會完全的信任大人”
他看著范閑的目光,繼續說道,“我本就是一介武夫,難得大人看中,能夠在監察院做事,已是我的榮幸,若是大仇得報,這條命便是大人您的,只要您愿意,明七做牛做馬,以報答恩。”
“我們是朋友。”范閑忽然說道。
夏棲飛一驚,看著范閑,皺著眉問道,“朋朋友”
“是的。”范閑笑著說道,“這間屋子里面的所有人,都是我的朋友。”他笑著看了看周圍的人。
王啟年、高達、曲涵都是點了點頭。
“朋友”夏棲飛似乎并沒有想過,這個詞會出現在自己和范閑這個關系的身上,他甚至已經做好了成為牛馬的準備,可是當范閑再一次著重強調了這個詞的時候,他才恍然大悟。
范閑微微笑,“好了,說說吧,你準備了多少。”
“三百八十萬兩。”夏棲飛說道,“再加上原本要孤注一擲之后東山再起的銀子,一共五百萬兩。”
他是分開說的,也說明了,他對于范閑的信任。
這一百二十萬兩,是似乎比那三百八十萬兩,還要珍貴。
范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上一次招標,單標的價格是在多少”
“上一次內庫共開十六標,最少的樸文標書明價在一百七十萬兩,而最多的北齊出口和東夷城出口,分別是五百三十二萬兩和五百一十九萬兩。”夏棲飛說道,“并且還要一定的資質才能參與,若是沒有大過三百兩的產業在江南的話,要交三百兩的壓銀。”
“銀子壓在哪里”曲涵一驚。
“內庫。”夏棲飛笑道。
范閑則是直接哈哈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