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閑也不著急,他繞到了暗探的面前,“知道我為什么來問你么”
那暗探看著他,不說話。
該上的刑已經上過了,該用的辦法已經用過了,現在的暗探已經有了存在感,感覺到自己會在這場拉鋸戰之中獲得勝利,所以他并不擔心什么,他只要保證自己的心理防線不會摧毀,那么就不會暴露出任何的東西來。
范閑微微一笑,說著直接將面前的人頭發抓了起來,轉頭從鐵質的監牢里面走了出去,范閑的手勁很大,僅僅拖行了數步,那人的頭發就被扯的七零八落,并且血流了整個一顆頭。范閑示意旁邊的看守將另一個門打開,這里面關著的是唯一一個沒有舌頭卻還活著的人。
信步走了進來,那暗探被范閑一甩,扔到了那人的面前,那是一個殺手,此時的殺手面容顯然也不好過,他看著范閑,皺著眉,又看了看面前被甩在地上的人,通過表情范閑可以清楚的判斷,這個人,他認識。
“紙和筆拿出來。”范閑對身邊的人吩咐道。
守衛走了出去,過了半晌之后,這才走了回來,將范閑所需要的紙和筆放在了一旁的地面之上。范閑只是冷漠的看了看面前的殺手,對身旁的王啟年說道,“叫牢頭來。”
“是”聽聞這個名字,那守衛的身軀也是一怔,立刻吞咽了一口口水,向后轉頭快步跑了出去。
“上一次牢頭出來,弄的還是肖恩”王啟年呢喃著說道。
范閑微微一笑,“以后他還是要經常出來的。”
七處主辦牢頭,范閑只見過一次,確實就是在肖恩被放出來的時候,見過一次。
擦肩而過的一次。
范閑連記都沒有記住他的樣貌。
地牢里面的氣味因為安裝了排氣孔而改善了很多,不然范閑真的會在這里被憋瘋的。但是即便如此,范閑還是能夠感覺到思思的面色并不是很好,他歪著頭問道,“不行的話就出去吧”
思思搖了搖頭,“不適應而已,這點小事兒,過一會兒便好了。”
自己反倒成了小氣的人,范閑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牢頭是誰啊”思思問道。
“是七處的主辦。”范閑說道,“牢頭是一個統稱,是六個人的統稱,他們沒有名字,代號是牢頭,而他們共同的職位就是七處的主辦。”
思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你解決不了的事情,他們可以解決”
范閑嘶了一口氣,咬牙切齒的看著這個說話能夠噎死人的女子,無奈的說道,“有些事情不是我干不了,而是我不愿意去做,在一個位置上總有一些臟活累活要別人去干吧”
“所以你干不了臟活累活”思思又問道。
范閑無話可說。
等了許久之后,門緩緩得被拉開了,牢頭滿身是血走了出來,他對著范閑點了點頭,這才直接離去。而范閑也沒有對他說什么,也是報以點頭示意,隨后鐵門才被完全打開了。
范閑面色略微顫抖了一下,那個幾尺見方的小隔間里面,竟然只剩下了一個人,那個殺手,那個已經將眼睛快瞪出來并且滿頭大汗的殺手,而另外的一個暗探早已經不知所蹤了。
就在這個房間里面徹底消失了。
范閑知道牢頭的手段,但是并不知道會如此的殘忍,甚至可以直接達到這樣的地步,這大大的出乎了范閑的意料,而此時的范閑下意識看了一旁的思思一眼,這個小姑娘的眼神似乎并沒有任何的驚訝,表情甚至也非常的平靜。
“你沒想過里面發生了什么”范閑沒忍住問道。
“你沒想過這個人平時就在干些什么”思思指了指遠走的牢頭。
范閑喉結上下夾動了一下,大步走入了房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