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知道。”于瓶兒嘆息了一聲,“父親大人雖然對我和姐姐都非常的好,但是官場上的事情從來不讓我們插手,所以我對于父親大人的行為只是一些猜測而已,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證據。”
“你猜這里的土地,是你父親賤賣給了繡玉堂?”范閑一挑眉,問道。
于瓶兒一怔,不過隨即想了想,范閑能猜到也是正常的,便如是說道,“大人你也知道,我的父親是當朝的工部侍郎,他所能夠涉及到的極限,就是土地的歸管,但是戶部是負責土地買賣的,所以我父親想要直接將土地轉讓給了繡玉堂是不可能的,除非……”
“這里曾經是一片農田。”范閑說道,“所以你的父親才會直接將這里以農田的方式直接供給繡玉堂,但是慶國又有明確的規定,農用農田和屯兵農田是不可以建立任何的商戶,所以你懷疑你的父親在這件事情上收受賄賂,想要瞞天過海,騙過上面的人,對嗎?”
范閑一語中的,說的于瓶兒一愣一愣的。
看著于瓶兒的模樣,范閑就知道自己說的沒錯,他忽然笑了笑,“你有沒有想過我是什么人?”
“沒有,我不敢想!”于瓶兒低下了頭。
她并沒有說謊,這是一個封建帝制的社會,這是一個王權的國家,這里不僅限制了人的能力和作為,更加限制了一個人的思想,所以范閑能夠在這里游刃有余的活著,并不是因為他有什么超過現在的實力,而正是因為他的想法,他的邏輯思維,已經超過了這個時代太多太多。
正巧走到這里的時候,面前的人停了下來,范閑這才看到,這是五層視角最好的地方,旁邊雖然都是人,但是顯然繡玉堂的侍衛已經讓全部的人都讓開了去,并且留出了絕大部分的空間給中間的人,這畢竟是崔二少爺崔逸文的朋友,周遭的人也算是給足了面子。
崔逸文對著海棠朵朵側耳輕聲說了些什么,然后指著上方的樓頂,此時的范閑可以看到,原來樓頂的上方竟然是可以踩踏的,像極了戲院后臺的頂棚,上面是鏤空的,而此時正有幾個人走到了上方,而就在范閑眼皮子下面,直接將面前的一捆巨大的東西踹了下來!
“刷!”
“刷!”
“刷!”
三聲巨響,海棠朵朵嫣然一笑,她拍著手叫道,“好好好,果然氣派!”
“這就是今日暗水的水標。”崔逸文笑了笑說道,“可以看看你的數字,是不是一樣的,若是一樣的,你就中了頭獎咯。”
“是嗎?”海棠朵朵看了去,“是六、二、三?”
“是的。”崔逸文招了招手,海棠朵朵的侍女走了過來,財童拿著一張紙條,也站到了海棠朵朵的身后。
海棠朵朵回頭,看到侍女身上的數字……
赫然是六!
而財童的數字……
赫然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