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童手中的紙條,大大的“叄”。
“中了?”海棠朵朵驚奇的看著面前的崔逸文。
崔逸文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他表現的若無其事的樣子。
這時候范閑才看出了這個人的手段和心計,海棠朵朵一路上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侍女和財童,而在方才出了房間門之后向這里走的過程之中,崔逸文就已經安排了自己的手下對于這旁邊的一切都作出了調整,今天晚上開出的數字顯然是崔逸文已經得到的消息。
他作為崔家的二少爺,想要知道這些東西實在是太容易了。
所以這一場秀是專門做給海棠朵朵看的。
這很可能是一個拉攏的手段,崔逸文想要拉攏海棠朵朵成為他在朝中的勢力,那么必須要下一點血本,不過范閑并不以為這出了多大的血,畢竟這個暗水,海棠朵朵不中也會有人中的,所以是一個順水人情而已。
海棠朵朵興高采烈的拍手叫好,不一會兒侍女便走了上來,將一封紅色信封遞給了海棠朵朵,并且在交接的時候說道,“您可以直接用這個信封在門口兌換賭金。”
好意收下之后,海棠朵朵面帶喜悅之色對身旁的崔逸文說道,“真的有趣,你再帶我們轉一轉吧。”
“好的,姑娘,這邊請。”崔逸文攤開手,帶著面前的一眾人繼續走了下去。
而此時的范閑向下看去,他能看到四樓的一個形色詭異的人,給他打了一個手勢,范閑拍了拍于瓶兒,“待會兒我回來找你,若是他們回到房間之后,你就在門口等我。”
“好的。”于瓶兒點了點頭。
下來之后的范閑直接回到了方才他們一起玩牌的房間之中,他遣散了房間之中的幾個人以后,這才安安穩穩的坐了下來,過了不一會兒,那后方的人已經跟了上來,進入房間之后,王啟年摘掉了自己臉上的面紗。
“大人!”王啟年剛叫了一聲范閑,然后準備說話的時候,范閑咳嗽了一聲。
王啟年立刻警覺不妙,他知道這是范閑在給他示意些什么,王啟年是個聰明人,又當了這么久的暗探,當然領悟到了范閑想要表達的意思,此時的王啟年環顧了一下四周,他警覺的站了起來,對著左邊右邊的墻先是敲打了幾下,確認并不是空格的隔斷之后,再在地面上尋找了一圈,發現地下并沒有任何的機關和暗道之后,這才松了一口氣。
忙活了大半天,王啟年這才走到了范閑的身旁,他坐到了桌子旁邊,臉上寫滿了無奈,他才看到范閑手里的字條,上面寫著,“房頂上有人聽著。”
范閑是一個細心的人,昨天夜里第一次進入繡玉堂的時候,他并不是顧著看周遭的一切東西的人,而是在到處找尋著各種各樣的線索,當時他從第三層走到第四層和第五層的時候,包括最后登上了第六層的臺階,他都發現了巨大的不同,這樣的不同之處,一開始他并不知道是哪兒出現了問題。
回去細細思索了很久都沒有得到結果,但是提醒他的就是崔逸文聽到了海棠朵朵的消息之后,下意識的向上看了一眼。這個動作旁人雖然沒有太在意,但是逃不出范閑的眼睛,他既然向上看了一眼,那就說明上面有東西,人在下意識里面做出來的任何動作都是有原因的。
這時候的范閑才明白了他覺得哪里不對勁,就是繡玉堂四層、五層甚至第六層的地板和前面那一層的地板,厚度不一樣,第一層上第一二層,第二層上第三層都是一個半圓的樓梯就能上來,但是第三層上第四層、第四層上第五層、第五層上第六層的樓梯,全部是折角樓梯,而且是兩個來回的樓梯,這樣的設計會讓人感覺到不一樣,從而對樓層的厚度有認知上的偏差,一開始的范閑并沒有注意,所以他才感覺不到。
繡玉堂坐鎮整個滄州城,這里面的所有信息的收容成了一個巨大的關鍵,范閑才明白了崔家的謹慎,這一行徑也同樣證明了,崔家在這里的布局是一個非常謹慎小心的布局。
這些人沒有任何的動靜,并且在范閑和海棠朵朵兩個九品上下的高手在這里的情況之中,都沒有對于上方做出任何的警覺。說明這些人很可能是不會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