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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踩著悄然的步伐在朝陽沒趕到之前,肆意用黑夜渲染著滄州城。
靜謐的夜空之下,距離天亮也不過一個時辰了,但是今天的滄州城格外的有趣。街道上的小商販們都已經出來了,這些人總是辛辛苦苦起早貪黑的,只是為了幾兩銀子奔波生計。
當客棧的門打開的時候,一行人匆匆忙忙地從里面走了出來。
海棠朵朵和范若若互相拉著手,先行從客棧里面走了出來,雙雙走上了馬車之后,客棧里面才又出來了一行人,鄧子越和高達拿著行李,帶著幾個虎衛騎上了馬,將行李歸置到了另外的一個馬車上面之后,這才作罷。
隨后一個帶著斗笠的男子出現在了最后方,他四下看了看,向后方招了招手,王啟年這才抱著兩個箱子走了出來,箱子似乎有些重,他走路走得不穩當,戴著斗笠穿著黑袍的男子讓開了去,這才有幾個酒店的伙計過來幫忙。
幾人一共將四個箱子完完整整地放在了馬車上之后,才全部歸了位置,王啟年翻身上馬,而戴著斗笠的男子坐到了海棠朵朵面前的馬車上,他低聲的對馬車里面的海棠朵朵問道,“出發嗎?”
得到了允許之后,大鞭抽馬,車隊開始緩緩地移動,一路向著滄州城北門,趁著夜色當空,天還沒有亮起來的時候,就出了城。
這一隊人馬的出城,幾乎是在滄州城所有的人注視之下走完的,甚至還有一些人跟出滄州城確認。
整個一路上,安安靜靜的,消失在了地平線的末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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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叢林的深處,二人正在徒步行進,前面的正是范閑,后方的則是曲涵,曲涵的腳程不行,所以范閑也沒有走得太快,兩人一前一后,緩慢地向前走著,范閑在前面,臉上的表情非常的輕松。
“啊?”范閑聽到曲涵叫他,回頭看了過來,“怎么了?”
“為什么要分開走啊?”曲涵沒弄明白。
范閑笑了笑,并沒有解釋太多,他只是喃喃得說道,“你還記的在三州府交匯處的地方,有一個殺手曾經出現么?”
“當然記得……”曲涵尷尬地看著范閑,那個殺手還是自己識別出來的,并且也因為這個殺手,她發現了鄧子越的身份。
“你是怎么發現那個殺手的?”范閑問道。
曲涵一驚,隨即回頭想了想,她曾記得整個事件最為明顯的地方,就是在于鄧子越晚上偷偷溜出去和這個人接頭交換過一次資源,并且她確定是殺手給鄧子越提供了某些線索,然后鄧子越將一個情報交給了殺手,很可惜她走了之后,并沒有收集到那個情報,顯然范閑派人來蹲守救場的時候,殺手已經在這之前將情報傳了出去。
范閑搖了搖頭,“鄧子越并不是在給信陽傳遞信息。”
“啊?”曲涵皺著眉看著范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