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信雙手合十,看著身邊,所呈現出的人生百態,說道:“他們這般,也是心性的體現,只不過他們的心性不正,便落得如此下場。”
“你們念佛那么多年,難道就連一點都不懂?貧僧總算看透了,你們的心性也不正,沒辦法去悟,也從來沒有悟過,就是什么也不懂。”
那些僧人被問得臉頰發燙,覺得自己念了那么多年的佛,全部白念了。
說著他面向李憶安,續道:“檀越雖然是道門之人,但對于禪的理解,要比貧僧還要深,禪宗的衣缽,貧僧真心想傳給檀越。”
“當然不行!”
李憶安得拒絕,他哪懂得那么多禪和佛,要不是以前背過六祖慧能的佛偈,以及知道來歷故事,也沒有那么把握可以裝逼。
要是讓他接管禪宗,第二天就會把所有佛寺都給敗壞光,讓佛門直接消失在大唐。
“我什么都不懂,更別說長老那些什么心性,要是我傳承禪宗,道信長老有你后悔的時候。”
李憶安擺手說道:“既然勝負已分,那接下來要如何做,道信長老應該知道了吧?”
“阿彌陀佛!”
道信微微點頭道:“佛門如此敗壞,貧僧認為必須得整治,貧僧也會全力輔助崇仁署,將那敗壞紀律的寺廟、僧人,全部糾錯反正,一個也不放過。”
他可是禪宗正統,哪怕只是說了一句話,比傅奕說上十句還管用。
既然道信認輸,并且服從整治,李憶安沒有再為難什么,微微地點頭表示沒問題,就退到高臺下面。
“站著!”
法雅沒有要就此作罷的意思,大步上前,攔在李憶安面前。
見狀,李憶安淡淡一笑,一個我終于把你等出來的樣子。
李憶安還生怕法雅在此時不敢跳出來,要不然他接下來的計劃,無法實行到底。
“法雅禪師有事嗎?”
李憶安笑著問道。
“你剛才說,什么都不懂,就連心性是什么,也不知道,對吧?”
法雅質問說道。
“沒錯,不懂就是不懂,沒有什么好否認的。”
李憶安點了點頭。
“那就是說,你給道信長老的佛偈,也不是你所寫,同樣并非你所想?”
法雅仿佛找到一個致命的漏洞,只要把這個漏洞不斷地擴大,他們佛門還有機會獲勝,逆轉乾坤。
“可以這么說。”
李憶安點了點頭道。
法雅等的就是李憶安這句話,既然都不是你寫的,也非你所想,那可操作的空間就大很多了。
“裴相,現在有人冒認你對于佛的見解,難道你這也不想計較嗎?”
法雅抬頭看向身旁的裴寂,繼續說道:“身是菩提樹和菩提本無樹一共八句佛偈,是裴相五天之前,有所感悟而寫出來,再讓人送來貧僧的佛寺,就掛在后堂之上,崇仁署整治佛門,將其收走,沒想到落入你手中,就用來糊弄道信長老。”
他一臉正直,大義凜然地說道:“今天,貧僧那怕是得罪朝廷,也要將你這虛假小人的真面目,給揭穿,維護我佛門尊嚴。”
法雅準備豁出去,做他最后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