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打底衫完全褪下后,薛筱見著顧墨希的傷再次吸了一口冷氣:只見他的背部以及腹部以下全被鮮血染紅了,血液是從背后的一個傷口流出來的。
薛筱用紗布沾著酒精把他身上的血和傷口周圍的血都清洗干凈后才看清了傷口的形狀:竟是槍傷。
薛筱暗暗心驚了一把:眼前這個人是鐵打的嗎?這么能抗痛?受了槍傷還能那么面不改色,還有那么矯健的身手,竟從二樓翻窗進了她的房間。
來不及給薛筱多余的時間驚嘆,顧墨希的傷口還在流血,她迅速拿起紗布和鑷子給顧墨希止血,只不過讓她犯愁的是她雖處理一些小傷什么的沒啥問題,但是現在這個人受的可是槍傷,她不會取子彈。
“額。。我不會取子彈!”薛筱最終還是一臉為難地看著顧墨希的傷口道。
顧墨希此刻背對著薛筱,看不到她的表情,卻也能想象她那一臉糾結的模樣,嘴角掛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當然要是薛筱看見了的話一定會覺得發現了新大陸了:這個面癱臉居然會笑?
“沒關系,我說,你做”顧墨希淡淡道。
薛筱再次驚訝了:“你會?可是不打麻藥沒問題嗎?”
“無礙”顧墨希的語調平平的,沒什么起伏。
隨后,薛筱在顧墨希一步步的指導下顫抖著雙手取出了顧墨希傷口里的子彈,上了點醫用箱里面的備用藥,迅速用紗布為他包扎好傷口。
此時的顧墨希臉上已經毫無血色,冷汗一層層地從額頭往下掉。
說實話,要不是因為傷在背后他自己動手不太方便的話也不會由著薛筱微微顫顫的來動手了,照這個女人那手法,若非他受過專業的訓練,估計現在已經痛暈了。
薛筱做完這一切感覺整個人都脫力了,但當她看到此時的顧墨希的臉色時,頓時精神了,是給嚇得。
只見那人一張臉已經慘白得如同白無常一般了,冷汗一層又一層止不住地往外冒,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卻還穩穩地坐在床上沒倒下。
眼前這人驚人的毅力讓薛筱暗暗驚嘆,同時感覺這樣的靈魂讓人瞬間有一種肅然起敬的感覺。
再仔細看他身上,雖然皮膚光滑白皙,但是身上從肩膀處到腰身上上下下數不清的傷痕,雖然都已經結痂,甚至有的已經快要淡的看不出痕跡了,但是卻還是能輕易判斷出傷口的類型:
似乎是有槍傷,也有刀傷,還有各種刮傷,總之就是很多種傷口的混合。
再聯想到今晚的事件,薛筱心里形成了一個自己都不太確定的猜測。
只是他不打算說,那她也不打算問了。
顧墨希見傷口也固定得差不多了,實驗室里的東西他已經成功偷出來了,想到明天的戰略布局,他還需要去做周密的部署以便接應從外圍突擊準備解救人質的隊伍。
他沒有時間繼續留在這里耗了,顧墨希起身要走,薛筱見他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雖心下有些擔憂他的傷,但也沒攔他。
顧墨希走到樓梯出口時突然停住了腳步,轉過頭對薛筱道:“今晚的事謝謝你,我說了你可以任意提一個要求,什么時候想好了告訴我”。
不待薛筱說話,顧墨希頓了一下,繼續道:“撕毀的衣服我會賠一件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