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莊小婉坐在小馬駒上任由霍義山牽著韁繩,向霞染的西山走去。
夏天的翼鹿城國華大學校園四周飄散著綠色植物的清香,望著藍藍的天空,愉悅輕松的感覺充斥著霍義山的胸腔,他坐在假山后面看了半天書,伸了伸腰,深吸一口氣,他一轉身看見秦堯正往這邊來。
“蕭堯——”霍義山揮手喊道。
“山子,你小子藏在這了”蕭堯笑呵呵地輕輕一躍跳上了假山的臺階。
“我是難得偷取浮生半日閑吶——”霍義山頭枕在假山的石頭上,悠悠地說道。
“暑假馬上到了,有什么打算嗎?”
“我能有什么打算?莊稼地里的活夠我干一場的!”霍義山嘆息道,在明媚的陽光下瞇起眼睛。他沿著石頭走,蕭堯站在那里,說道:“走吧,暑假我和你一起回九龍寨。”
“嘿,你小子,想體驗生活呀!”說完霍義山一把摟住蕭堯的脖頸,兩人笑鬧著跑開了。
暑假到了,霍義山正在宿舍收拾行李,一早就沒見到蕭堯,“這小子,又去哪里野了。”霍義山暗想道。他去門口窗臺上看了看秦堯養得蘭花開得正好,星星簇簇的小白花露開了笑臉,幽香縷縷入懷,霍義山不由得擺弄起來了。
“喂、喂、別碰我的花,不能用手碰。”蕭堯不知從哪冒出來嚷嚷道。
“你說你一個大老爺們,天天蒔花弄草的,你酸不酸呀”說著霍義山佯作就碰。蕭堯不理他,一把抱過蘭花盆進了宿舍,放在了自己床頭。
霍義山搖著頭,譏笑了一下:“你小子,該找女朋友了,天天抱著個花精睡覺。”
蕭堯從箱籠柜里取出幾件衣服,甩了甩重新疊放規整放在床邊,又從床下拿出行李箱用抹布擦干凈上面的灰塵,把取出的衣服悉數放了進去。
做完這些,隨口說了句:“什么時候啟程提前說一聲,我向我媽告了假,隨時就可以走。”說完,蕭堯竟自看起書來了。
剛才還玩笑的霍義山心中一熱,他知道他這個脾氣又臭又硬的好哥們,在變相幫他的忙。“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蕭堯傍晚回到家門前,這是一扇烏漆斑駁的鐵門,此刻緊緊地關閉著,門上的一把銅質大鎖鎖住了門里面的光景,也摒棄了門外的世界。唯獨墻內生長出來的兩三支紅杏花樹,越過墻頭頻頻向路人招展著生機,這是蕭堯生活十多年的地方,這扇門里有他過往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