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坐在電腦前,正將自己安裝在哥譚市各個區域的攝像頭監控的圖像一一過審的蝙蝠俠,杰森的表情有些復雜。有些事,不需要蝙蝠俠說明,他就知道了來由,能夠讓蝙蝠俠這么緊張,甚至開始調控監控全城攝像頭待遇的,只有一個。
“他又跑出來了,對嗎,而你打算又跟上次一樣?”
杰森的話語很輕,但卻讓蝙蝠俠暫時停下了手頭的工作,沉默了良久,他才說道:“你知道的,杰森,我不能殺了他,這是我最后的一條線了。”
“我知道,所以我也不再想在這件事上跟你吵,跟你爭了,既然我們可以心平氣和的聊天了,那我也想跟你說,我準備走了。”
“去哪。”
“不清楚,但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哥譚這個地方是這樣,還有很多地方也是如此,那些地方可沒有一位披風斗士去震懾那些罪惡。”
“那你呢,打算繼續將在哥譚做的事復制一遍嗎?“
“別太瞧不起人,殺戮從來不能解決問題,這是你教我的,但殺戮卻能解決制造問題的人,這是我在外面學的,但就現在來看,我會在殺戮與不殺之間找一個平衡點,這才是我要離開的原因,我得去找一個我存在的理由,你已經幫我走了一半的路,剩下的,該我自己走了,父親。”
一聲父親,讓蝙蝠俠無法再繼續勸說什么,孩子長大了,總有要展翅高飛的時候,他不能把自己的原則施加在每一任羅賓身上,既然杰森想要找到殺與不殺之間的平衡點,那自己就得選擇相信他。
“有什么我能幫到你的。”
“有,我要帶芭芭拉離開,你得做下戈登的思想工作,她在哥譚困的太久了,我想帶她去看看外面的風景。”
“···我會的,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差不多了,如果真有要說的話,你該去買幾本兒童睡前讀物,海倫娜才八歲,別讓她老是跟著你爬上爬下的,每晚抽出一個小時的時間,給她說說故事,我想她會很開心,還有,芭芭拉的制服你也看著點,別讓她拿去穿了,就算要當蝙蝠女孩,你好歹也得先讓她滿十八歲吧,你就這么一個女兒,我們也就這么一個妹妹,最后就是達米安,他那性格,實在不行你就把他丟到泰坦那邊,跟瑞文一塊,那邊有個混蛋挺能制住他的,就這些了,好好保重,父親。”
一通絮叨,如同一位遠行的兒子對留守在家里的父母叮囑些注意事項的杰森,完全忘記了自己之前跟蝙蝠俠鬧的別扭,他現在想的只是自己離開后,蝙蝠俠應該怎么過日子。而在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提姆和達米安也是看著自己這位二哥,一個月的相處早就讓彼此之間沒有了隔閡,自然眼中也流露出不舍。
但杰森還是離開了,朝著提姆和達米安擺了擺手,駕駛著機車,就離開了蝙蝠洞。而從一開始就背對著杰森的蝙蝠俠,也在杰森駕駛著機車,聽著那遠去的引擎聲里,回想起自己當年收養杰森的時光,從一開始在小巷里看到桀驁不馴的杰森用一把扳手就把自己車胎給卸了下來時的驚訝。
再到杰森穿上羅賓服站在蝙蝠車旁邊朝自己招手讓自己快跟上的興奮,還有自己在雪地中抱著杰森遍體鱗傷的尸體時的悲傷,到最后看到自己的兒子死而復生站在自己面前,而自己也在這次事件里及時趕到將自己兒子重新救回來的喜悅。這樣想著的他,嘴角也微微翹起,露出笑容,低聲說道:“你也一樣,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