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走上前，拎著年邁布魯斯·韋恩的衣領，柯文也在那怒罵著眼前這位蝙蝠俠，他現在比誰都想離開這個欲望哥譚幻境。外界絕對發生了他所想象不到的大事，不說別的，制造這個哥譚幻境的韋恩夫婦絕對跟狂笑之蝠所在的黑暗多元宇宙有關。
那些對應著其他正義聯盟成員的黑暗墮落蝙蝠俠可以不管，柯文自己都有辦法搞定他們。但是狂笑之蝠，沒有蝙蝠俠，就沒有辦法將其解決。因為狂笑之蝠就是蝙蝠俠心中的恐懼，他一直在擔心著自己有一天會打破殺人底線，殺死第一個人。只要底線一被打破，那他就不再是自己。
而狂笑之蝠，他就是一個不死的存在，哪怕毀滅了黑暗多元宇宙又能怎樣。有光就有暗，黑暗多元宇宙依舊會誕生，依舊會有另一個狂笑之蝠出現。而眼前的蝙蝠俠卻在這些幻境，這些自身的悲劇中選擇了逃避，他放棄了自己作為蝙蝠俠的一切，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把自己包裹在這個幻境之中。
柯文也希望蝙蝠俠能夠放下負擔，但不是以這種方式，這種逃避的方式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會出現一個又一個的狂笑之蝠，永無止盡。
“不！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想保護你們！你不了解他們的可怕，他們是我所恐懼的夢魘，是我一直想做卻又不敢做的體現，只有我放棄了這一切，成為一個普通人，才能阻止這場悲劇的發生。”
在柯文的一通喝問下，年邁的布魯斯·韋恩也慌了。
他此時的表現就如所有普通人一樣，恐懼，慌張，絕望，柯文不清楚到底在這個幻境中，韋恩夫婦讓他經歷了什么，自己在這本蝙蝠俠歷險記里所經歷的一切悲劇，也許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但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清楚，眼前這個年邁的布魯斯·韋恩并沒有放棄抵抗，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罷了。
“既然選擇了放棄，那為什么還要寫下這本書！寫下這些讓你經歷了一切悲劇的故事！你應該忘記這一切，或者把它當作是一場睡了很久的噩夢，現在醒了，你只是一個有過不幸童年的布魯斯·韋恩，你有著愛人，有著孩子，有著屬于你的生活，為什么還要去記錄這些故事，去讓我經歷這些！承認吧，布魯斯·韋恩，你從未放棄過抵抗，哪怕在這個你所構建的核心里。
你也在默默抵抗著，你一遍又一遍坐在這里，看著這本書，這些故事，看著你所經歷的一場場悲劇，不斷重復著這個夜晚。因為你很清楚，這些經歷只會讓你更強大，讓你更想找到一條救贖哥譚的出路，而不是把自己當成一個年事已高的老人，只是躲在這里讀書！”
“不對，不是這樣，我只是···我只是···”
在柯文的步步緊逼之下，年邁的布魯斯·韋恩也在不斷后退，直到退無可退。而柯文也沒有因此放過他，他大步向前，將年邁的布魯斯·韋恩逼到墻壁，凝視著他。
“你那眼淚算什么！你那表情又算什么！難道放棄就能改變這一切嗎！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么，為什么我現在會站在這里，又為什么會穿著這件你視作最大恐懼的衣服！因為你很清楚，這是你的夢魘，也是你為之不斷反抗的動力所在啊！蝙蝠俠！”
“我···我···”看著眼前穿著蝙蝠俠戰服的柯文，從柯文眼睛的倒影里，年邁的布魯斯·韋恩也看到了另一個自己，一個在每次失敗中遍體鱗傷，失去所珍視的一切，卻又在不斷站起，不斷握拳，揮拳的自己。只是那個自己更年輕，帶著滿身的傷痛，一次又一次穿上蝙蝠戰服，然后去拯救這座一次又一次讓自己失望的城市，去粉碎那些要讓自己崩潰的陰謀。
直到那個在柯文眼中倒映的自己注意到年邁布魯斯·韋恩的存在，他盯著年邁的布魯斯·韋恩，也在那緩緩開口道。
“你從來就沒有失去一切，你還有著你自己，還有你那永不屈服的斗志！繼續戰斗吧，蝙蝠俠！不，布魯斯·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