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我不禁打了個寒噤,難道說張昌民媳婦本來懷的就是男娃,如果不是張昌民母子和接生婆這一番折騰,恐怕孩子早就生下來了。
正想著村中領導趙連海走到張昌民和他娘身邊,說趕緊找兩個膽大的把這死孩子弄下來,連同張賴子和他娘都拉到后山燒了。
“趙叔,這就燒了?不經官嗎,這可是三條人命啊?”人群里有村民問道。
“經官?經個屁官!這一家三口死的蹊蹺,我活了五六十年還沒聽說磕頭能把人磕死,再說這腦漿子都出來了,你覺得這事正常嗎,要是耽擱了恐怕會詐尸,到時候咱們村子就全完了,趕緊出來幾個膽子大的把人拉走燒了!”
趙連海是一村之長,是村民眼中的一級領導,他的話沒人敢不聽,不一會兒人群里就走出幾個青壯年,弄下門框上吊著的死孩子后就連同張昌民母子的尸體放置在了一輛準備好的板車上。
板車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我低頭看了一眼,只見張昌民和他娘嘴里滿是黃泥,肚子鼓的像個孕婦,那口中的黃泥就好像是被人硬生生塞進去似的。
見尸體拉走后圍觀的村民皆是散去,而我則是站在張家院門前愣神。
有件事情我一直想不通,昨晚張昌民的魂兒來我家說他媳婦的尸體失蹤了,既然失蹤那么這死孩子又是怎么來的,難不成是他死之前把他媳婦肚子里面的孩子給剖出來了?
可孩子都死了剖出來有什么用,最后我想到了一種最不可能的可能,那就是這嬰兒是張昌民媳婦自己剖出來的,讓張昌民和他娘磕頭就是為了給她肚子里面的孩子認錯!
想到這種可能的時候我渾身嚇出一身冷汗,即便是七八月的天氣可我依舊感覺到刺骨的陰寒,就好像光著身子站在三九天的雪地里一樣。
我正想著突然看到趙連海和村會計正在院子里面小聲嘀咕著什么,我心下好奇,就躲到門邊偷聽。
“連海,這事可馬虎不得,雖說村民已經被咱們糊弄過去了,官家也不知道這事,可張賴子他媳婦到現在也沒找到,出了這件事情之后我就找了幾個可靠的村民把附近山頭全轉遍了,可愣是沒找到,你說會不會……”
村會計話還未說完,趙連海直接打斷,說道:“你是說這件事是張賴子媳婦做的?”
村會計點點頭點點頭,朝著四下張望一眼,隨即低聲說道:“沒錯,要不然張賴子媳婦怎么會憑空消失,不過這事蹊蹺,你說會不會跟秦家有關?那秦家爺孫倆可不是善茬,秦天明整天往深山老林里鉆,有村民說他整天進林子就是為了挖死人骨頭,說不定張賴子媳婦就是被她弄走的,這么多年老林子里面的尸骨挖的也差不多了,秦天明就打起了活人的主意,張賴子媳婦死后心存怨氣,故而殺了張賴子和他娘。”
趙連海聽后嘖嘖兩聲,搖頭說道:“不太可能吧,如果張賴子媳婦真是秦天明害的,那么她應該去找秦天明算賬啊,把自己男人和婆婆殺了算是怎么回事?”
“連海,秦天明是啥人不用我說你也清楚,那張賴子媳婦惹得起嗎,我聽說那秦天明本事大著呢,要不是為了秦家小子他能窩在咱這山溝溝里?而且張賴子沒事就打媳婦,整天打的鼻青臉腫,他娘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沒事兒就逼著她兒媳婦生孫子,依我看這張賴子媳婦肯定是把這怨氣撒在了張賴子母子身上了。”村會計一臉陰沉,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水。
“那現在怎么辦,張賴子媳婦不知所蹤,萬一要是真變成厲鬼,那咱們村子不就完了?”趙連海忐忑問道。
村會計湊上前去,低聲在趙連海耳邊說道:“辦法不是沒有,咱們雖說惹不起秦天明,可秦家小子還在家,咱們可以利用秦家小子引張賴子媳婦出來,到時候等張賴子媳婦滅了秦家小子之后秦天明肯定大發雷霆,一旦他要是出手,那事情就好辦了,你別忘了當初他為何要留在咱們村子,只要秦家小子一死,這秦天明再待在咱們村子也沒什么意思了,這可是一石二鳥。”
村會計雖然說話聲音比較小,但是我還是聽到了,我聽后心里咯噔一下,胸口位置就像是猛然收緊一樣,一股巨大的壓迫感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