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闖入了這混亂之中,一時之間失了準頭,只在混戰之中大喊,“真相不該是如此,子母環呢,子母環的證據確鑿,兇手不是黎子壑啊!”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兇手是誰。
可是此刻,哪里還有人能夠聽她的話,在這刀光劍影之中,這一路奔跑過去刀劍無眼,好幾次差點傷了她,幸而她也是個練家子,每次都堪堪避過。
她看到侍衛群拼命圍堵著黎子壑,誓要將他圍死困死的架勢,而黎子壑的親兵則極力突圍。
眼下情形,誰還在意蘇青鸞的吶喊。
“君無雙呢,君無雙在哪里,他不該任由局面發展至此啊!”
蕭九沒想到蘇青鸞居然還會掙脫他的鎖,見她在刀光劍影之中,怕傷到她,頓時也顧不得隱藏自己了,便是沖進了廝殺之中,以身擋住那些危險,將她納在懷中。
“青鸞,先回去,容后我再向你解釋這一切。”
蘇青鸞難以置信的看著蕭九,此刻她只覺得渾身懼怕,她甚至覺得這個都不是她最熟悉的,并且與她曾有過最親近的肌膚之親的男人。
她搖著頭推開了蕭九,“你連我都騙。”繼而她朝著青山居前沖去,見君無雙已然被侍衛押下,一副頹然蒼涼的局勢,她沖著君無雙喊:“證據呢,不是有證據嗎?”
不提這證據還好,一提這證據君無雙竟當場哈哈大笑了起來,沒有任何言語,狀如瘋癲,掙扎了幾下又被扣押在地。
蘇青鸞全然明白了,她轉頭看向蕭定山的時候,卻見蕭定山不知道在城主的耳邊說著什么,父子兩人的目光全都齊刷刷的看向了那群城防營的將士們。
隨后,蕭璟朝著蕭定山點了點頭,吩咐了一句“你去辦吧!”隨后城主便捂著頭離開了,興許是見到這殺戮的場面,頭痛又犯了。
蘇青鸞心頭劃過一絲涼意,像是驟然明白了他們在籌謀什么似的。
蕭定山生性多疑,做事必定斬草除根不留后患,而今雖說城防營的將士們站在那里,但今日前來的必定是黎家的人,今日礙于罪名不敢妄動,難保接下來的與黎府再度聯手……
所以,他們這是打算痛下殺手了!
蘇青鸞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她也管不得其他了,徑自沖到這些將領前去,高聲喊道:“你們乃黎家舊屬,有罪無罪,皆是同罪!”
這話一出,激起千層浪,人心皆有變動,但是卻又有諸多懷疑。黎子壑一事,他們不好出手,可如若同罪……
還沒等得及眾人思慮這事情,卻聽得空中“咻咻”的聲響如疾風而至,在不遠處高墻上集滿了蕭定山調來的弓弩手,箭矢穿過未曾反應過來的將士胸膛間。
頓時,蘇青鸞的話有了辯證。
蘇青鸞這一次沒能料到蕭定山的速度這么快,并沒能躲得開,幸而是蕭九她的身手一撲將她給撲倒在地,否則也如那些被箭矢穿插過胸膛的將士一樣了。
廝殺聲,再度轟烈了起來。
原本還有所忌憚的城防營將士,這一刻不想當反賊也只能當反賊了,城主府廝殺成了一片。
這頭,將士們無可抵擋,即便有躲得過第一輪箭矢的,很快第二輪又接了上來,能搶得到武器的便千方百計的殺向黎子壑那頭,以求會合。
搶不到的便一輪接著一輪倒在血泊里,無一幸免。
而另一頭,黎子壑的人再精勇也有限,終究抵擋不住如潮水一般源源不絕涌來的侍衛,在逐漸被侍衛包圍住的時候,黎子壑他們只好一路后退。
蘇青鸞看得心中焦急,忽然她看到后面調兵時譴下的十幾匹戰馬,蘇青鸞心生了一計,推開了蕭九跑到后頭去。
在蕭九還沒來得及追去的時候,只聽得駿馬喧囂之聲,鐵蹄踏地,朝前方沖了過去,而蘇青鸞則追隨在這些朝黎子壑那邊沖去的馬群后,嘶聲喊著:“奪馬出府,不要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