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猜他可能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在深宮之中消失;也有人猜想,玄敬可能會給他一筆銀子,雖說他確實是個藥罐子,但玄玉霖到底也算是皇帝的兒子,總要有些優待;甚至還有人猜想,這位這些年來一身病氣從未好轉,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還不準。
玄敬微微偏頭,看向了不起眼處一直旁觀不語的玄玉霖,問道:
“咳咳,玉霖,你看怎么樣?”
后者整了整服飾,站起身來,對著正中龍椅上那人躬身行了一禮,道:“兒臣謝恩。”
“好,那朕再說一件事。”他收回了目光,又在下方來回徘徊,像是在尋找什么似的。
江濤不自覺地挪了挪身子。
玄敬在上面察覺到他面上的不自在,問道:“江丞相,你看起來好像有點不自在?”
后者坐正,說道:“并沒有。”
“好,那么朕想問問你,你家那位嫡出的女兒現下也二十又一了,前些日子她幫朕解決了一個大問題,朕還要好好感謝她。”
以為玄敬這話不過是暗中嘲諷,江濤皺了皺眉,應道:
“那是小女應該做的。”
“江家姑娘,不知朕將你許配給玉霖,你可愿意?”
如果說,之前的事,眾人還有些心里準備,可這現在玄敬又將丞相府的那個既不能修煉、又瞎了雙眼的小姐指給四皇子,這又是什么意思?
打算將他們湊一對嗎?
江錦西緩緩抬頭,因為剛剛玄敬專門提了她,這時候眾人的目光也齊齊朝著這邊看了過來,江錦西雖眼盲,可又不是木頭,這么多目光她自然能察覺得到。
只見她招呼了一遍伺候著的菜團,扶著他站了起來,說道:
“民女......”
可就在這時,宴席之中一女子突然站了起來:“皇上,民女覺得,江小姐擔不起一個王妃的稱號!”
“是啊,她一個瞎子,而且又沒有什么修煉的天賦,只憑自己生在了丞相府中便又這般好的待遇?她憑什么?”
那人的話音一出,周圍一些被框來的名門貴女們便突然同仇敵愾起來,沆瀣一氣地對著江錦西討伐起來。
這些人的心理并不難猜,無非是發泄自己大晚上懷著想要飛鳳凰的心思,卻被人當頭澆了冷水,又被一個自己尋常根本看不起的人搶了先,嫁給了皇室子弟。
雖然最后的結果是要被流放......啊不,前往北境。
那些姑娘們估計是被嫉恨熏了頭腦,不知好壞了。
聽著耳邊熟悉的話語,江錦西緊了緊拳頭,壓下了心中的不屑,繼續沉默著。
砰——
“安靜!”玄敬突然大喝,聲音中帶了些許靈力,“都安靜,朕做什么事,用得著你們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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