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部大人,快快請起!”
新九郎連忙將對方扶了起來,他心中的詫異也并不比對方要少多少。
雖然他聽說過對方對于法術的執著,但是他沒想到對方竟然執著到了這個地步,僅僅是看到自己施展了一次法術,就直接五體投地,可以說態度擺的非常低了。
要知道自己這還只是施展了一個最低級的,甚至是只有個樣子而無任何實際意義的法術啊!
那如果讓對方知道了陰陽五行、煉藥制符,乃至于驅使式神的法術,他又會是什么表現呢?
唔,不過這樣看來,也未嘗不是一個機會。
在安倍晴明留下的傳承里,也有一些因為過于陰毒險惡,所以不被新九郎所取的法術。
又或者一些步驟過于繁復,所需材料過多,耗費時間過久的法術。
憑借黃龍附身所帶來的天賦,新九郎自覺耗費同樣的精力,他完全可以獲取更大的成果,所以他從一開始就沒把那些法術放在自己學習的名單中。
可如果宮部繼潤有心的話,倒是可以讓他先去充當這個苦力。
新九郎倒不會想著直接攫取對方的果實,只是有了些實際案例之后,他再行研習的話,必定會少走許多彎路。
進一步想的話,也許自己不用敝帚自珍,可以多招收一些弟子,就算他們大部分人都沒修煉好這些法術,至少也比普通的武士要更加好用吧...
在新九郎的示意之下,宮部繼潤這才重新坐回正位,擦了擦泛紅的雙眼之后,他低喧佛號:“阿彌陀佛,新九郎大人,是貧僧失禮了。”
新九郎搖了搖頭:“宮部大人是性情中人,如此心性,他日必成一代高僧。”
花花轎子眾人抬,既然對方這么客氣,新九郎至少表面上也要回應一些善意的。
宮部繼潤當即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似乎有些受用,但緊接著他又嘆了口氣:“可惜,貧僧的愿望從來都不是當一名高僧,否則我當初又何必離開比叡山,又何必建造這座宮部城呢?”
聽到宮部繼潤主動透露自己的身份,乃至于坦露平生所愿,新九郎也是心中一動。
陰陽之術一直都是虛無縹緲的傳說,宮部繼潤不可能真正用一生都去追求它,那在這個戰國時代,要說比僧人地位更高,權利更大的,自然就只有武士階級了...
宮部繼潤不再開口,只是目光炯炯的看著新九郎,雖然今天有些過于突然了,但是他卻覺得這個機會非常不錯。
雖然對方還未正式元服,也沒有什么家底,可是那又如何?
單單憑借對方所展現出來的法術和器量,對方未來必定將成就一番事業,自己越趁早在對方身上下注,將來的回報才會越發豐厚啊!
而且他也非常有把握,對方不會拒絕自己,否則對方又怎么會在這種狼狽的情況下找上自己?他必定是有求于自己!
但是在這個時候,新九郎卻顯得極為悠閑起來,他甚至有功夫為對方倒了杯熱茶,因為現在兩個人都知道,事情到了某個關鍵的時刻。
根本無需開口,他們都已經知道了對方心中的所求所愿。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新九郎放下了略顯苦澀的茶水,他終于開口了。
“既然如此,新九郎愿意傳授宮部大人以陰陽之術。”
當然,傳授歸傳授,具體能學到多少,那就不是他的問題了。
宮部繼潤頓時大喜過望,他當即連連下拜:“宮部繼潤拜見新九郎大人,不,是拜見師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