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幽輕搖折扇,抿了口酒水,慢條斯理道:“我們只是萍水相逢的路人,還是連路都走不到一起的那種,你說,我為什么要幫你解圍?”
長生深深吸氣,擠出一個兇惡的笑臉,摩拳擦掌道:“你說得很有道理,可為什么我的手還是那么癢呢?”
秦幽朝她身后揚了揚下巴,提醒道:“看看你后邊。”
長生一回頭,便見小二領著兩名壯漢來勢洶洶,面色不善。
倆大漢擼袖子,秀肌肉,抖著高聳的胸肌,怒目瞪視長生。
長生不甘示弱,上前一步,叉腰挺胸道:“不就二兩銀子嘛,你至于嗎?我又沒說不給。”
小二跛著腿,歪嘴哼道:“吃白食還撒野,沒見過這么囂張的娘兒們,你要么現在就結賬,要么乖乖束手就擒,省得等會兒動起手來破了相,賣不出好價錢。”
長生蹙了蹙眉:“賣?”
小二摸著嘴巴,上下打量著她,笑得不懷好意:“不錯,賣到花街去,也值二兩了。”
小二說著,不由咯咯奸笑起來,長生咬牙忍了忍,到底沒有忍住氣性,拳頭一揚,迎面砸向小二。
小二正笑得起勁,不防眼前一花,鼻子“砰”地一下,酸痛不已,笑聲頓時戛然。
他踉踉蹌蹌退倒在大漢身上,兩行鼻血慢慢流了下來。
小二拿手一抹,瞧著滿手鮮紅,又驚又怒,當即躲入倆大漢身后,將兩人一推,喝道:“兄弟,給我上!”
倆大漢得了吩咐,撲上前去便要逮人,卻叫長生左勾拳,右勾腿,輕而易舉撂倒在地。
如此干凈利落,看得小二目瞪口呆,半晌作聲不得。
此番動靜早驚擾了用餐的食客,眾人皆不約而同張望而來,議論紛紛。
長生扭頭,瞥了眼悠然飲酒的秦幽,不屑地輕哼一聲,誰要他解圍,大不了自己打出去!
倆大漢體型笨重,在地上哼哼唧唧了好一陣,才慢慢爬了起來。
兩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出了羞憤,連個丫頭都拾掇不干凈,活了小半輩子就沒這么丟臉過。
長生瞧二人面色不善,忙指著他們道:“喂!別怪我沒提醒你們,你們不是我的對手,跟我動手,只有挨打的份兒,識相的就乖乖讓我走。”
小二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他扯起嗓門,委屈地四處嚷嚷:“各位客官評評理啊,這姑娘吃飯不給錢,還動手打人,您們瞧瞧,瞧瞧,我這鼻子,都叫她給打壞咯!
“笑話,若非你三番五次輕薄于我,我花力氣揍你干嘛?”長生心中不忿,上前一步,便要去揪扯他。
“啊!救命啊救命啊!”小二縮著脖子,跳著腳,叫得如同踩了脖子的公鴨,凄慘無比,好似長生要謀害他一般。
食客漸漸圍觀而來,對著長生指指點點。
有的說:“瞧不出來啊,這妮子清清秀秀的,居然如此兇悍。”
有的說:“這種婆娘誰要攤上了,還不得倒八輩子霉?”
還有的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這種女人能吃飯不給錢,當眾打男人,就能背夫偷漢,謀害親夫啊,就該拉去浸豬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