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章叔,你是有所不知,他就是在山東時被錦衣衛追殺之人。”徐承宗忙壓低了聲音,把清格勒的身份道了出來。
徐章一聽之下,面色才稍稍凝重了些,這么直接把人接進國公府,就是在打錦衣衛的臉了。但他隨即又道:“這有什么,只要是二公子你的朋友,就不論身份,都是我國公府的客人,難道他錦衣衛還敢派人闖入我國公府拿人么?”
徐承宗也覺著這話很對自己的胃口,便也連連點頭表示贊同。但陸縝卻道:“雖然以魏國公的身份確實不必怕任何人,但畢竟還牽涉到宮里,以在下之見還是莫要多添麻煩為好。”
“陸大人的意思是?”徐章到底不像自家二公子那樣意氣用事,便順著他的話頭問道。
“以我看來,還是我帶他離開為好。之前徐公子已幫了我們許多,這次實在不好再連累到魏國公府了。何況,我不過是一即將赴任的杭州通判,職小位卑,這么去拜見魏國公也有些不合適。”陸縝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徐承宗似乎想要繼續挽留,但徐章卻給他打了個眼色:“若陸大人已打定了主意,在下也不敢勉強。來人……”
隨著他一聲招呼,便有一名家仆端了個托盤上來,上面赫然是碼好的二十錠金子,看著足有百兩左右。在陽光下,晃得眾人一陣眼暈。徐章接過托盤,便雙手捧到了陸縝跟前:“陸大人既然有所顧慮,我們國公府也不好勉強,不過還請你收下這點心意作為赴杭州的盤纏,以為我們的一點心意。”
陸縝似乎是被那金錠的反光給晃了眼睛,忍不住瞇了一瞇,這才笑道:“徐管事實在是太客氣了。在下實在是受之有愧哪……”嘴上說著話,手卻很不客氣地就伸了上去,接過了那頗為沉重的托盤。以如今的金銀比價,這一盤金錠就足有七八百兩銀子了,這幾乎讓陸縝的身價翻了一倍。
見陸縝居然沒有推辭就接過了托盤,徐章不覺略有些意外,但還是笑了一下,沒有再說什么。至于徐承宗,則只是玩味地看了看面前兩人,說道:“既然你心意已決,那就留待以后再請你去我魏國公府上做客了。”
“一定。”陸縝拱了拱手道。
幾人都不是婆媽的性格,既然將事情說定了,也不再耽擱。很快地,徐承宗他們便在一干奴仆家將的護送簇擁下登上了等候在旁的車轎離開,而陸縝則重新走回到了船邊,看向了清格勒:“對了,我還沒問你姓名呢。”
“大人,在下清格勒.廓日喀,你叫我清格勒就可以了。”清格勒忙抱了下拳頭道:“還沒謝你之前點醒我的恩德呢。”
“不過是幾句話而已,算不得什么。”陸縝擺了下手,又看了看逐漸遠去的魏國公府隊伍:“他們本來打算將你請去做客的,但是卻被我幫你拒絕了,想必你不會怪我吧。”
清格勒看著陸縝,沒有半點不快:“陸大人你這么做一定有你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