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知道這上面的數字寫的是什么么?”陸縝在眾人都拿到紙張看了之后,才自問自答地道:“這是昨夜從那薛家車馬行里搜查之后得來的一份賬本,上面除了年月日,以及這些數字之外,還有各位大人在當時的官職以及名諱。這代表著什么,我想就不用我再說得太明白了吧?”說話間,他又從自己的袖子里取出了一本很是不薄的賬冊拍在了桌案之上。
聽了這話,看著手上的那串扎眼的數字,這些官員的氣勢陡然就是一餒,甚至有幾個還顫抖了一下,面上現出了惶恐之色。
此時再仔細看那數字,他們終于是想明白了,原來這竟是當初那薛辛結交討好自己時所給出的賄賂的具體數目!雖然這種事情過去了有段日子他們早記不得到底拿了多少,但既然人家都白紙黑字地記了下來,總不會有什么差錯的。
而在心驚之余,他們又生出了一絲疑惑來——為什么那薛辛會把這些事情都記錄在案,他到底抱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陸縝也適時地問出了相同的問題:“各位大人還不覺著這其中大有文章么?他一個商人,既然有心巴結你們,卻為何會留這么一手?到現在,你們還覺著他是個普通的商人么?”
“大……大人的意思是……”高盡忠艱難地開口問了一句,他已經被這變故殺得有些緩不過勁兒來了。
“很簡單,他這是在抓各位的把柄哪。一旦讓他起事成功,他便可用這些把柄來要挾你們與之同流;而要是他此番舉事失敗,也還有這么一道護身符,足以讓各位大人出手救他。要說他是無辜的,恐怕這天下間就再沒有居心叵測之人了!”陸縝冷笑地給出了答案。
這一回,再沒有人敢如之前般出言為薛信說話了。
事實上,他們之前所以力保薛信,就是因為曾受了他的好處,不好見死不救的緣故。直到現在,他們才知道,原來自己一直都被這個不起眼的商人給算得死死的,心里自然滿是憤怒和警惕了。
“撫臺大人,這個薛辛他果然就是白蓮教的逆賊么?”在沉默了半晌后,何淵才有些躊躇地問了一句。
陸縝點了點頭:“雖然現在還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本官相信他就是白蓮教賊人,而且還是其中的首腦人物。你們也不用再為其分辯了,因為我相信,很快地,確鑿的證據也將被人送來,你們且寬心在此等候,便能見分曉。”
說完這話,陸縝起身便走。這一回,他沒有再命人出面攔阻,甚至本來守在門前的那些守衛也都撤了出去。可這一回,堂上的這些官員卻都沒有動彈,只是呆呆地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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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兒,完全沒有要趁此機會離開的意思。
這份賬冊的出現,已經徹底把他們給打醒了。現在他們要擔心的,只剩下一旦真把薛信的罪名給定下來,自己該如何自處,如何交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