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以直接殺到曹縣奪人,就是吃定了這里的官員地位遠不如自己,便欲拿勢壓人。可明顯,這個一省刑名卻是有膽色之人,這倒要費上一番工夫了。
“不敢,但他們是在我山東地界犯下的大罪,豈能隨意就讓石將軍把人帶走,不然下官可不好向巡撫大人,以及滿省百姓交代了。還望將軍可以體諒下官等的難處。”周朝先當即拱手言道。
“是啊是啊,還望石將軍體諒一二。”其他那些官員這時候也紛紛回神,隨后跟在后頭出言懇求了起來。
石亨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下來:“周臬臺,你可知道本侯為何要親自從大同趕來此地帶走他們幾個么?”對方的強硬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但又不好真不顧一切地奪人,所以只有拿出個理由來了。
“下官不知。”
“只因他們與我大同軍中一樁大事密切相關,若是讓他們落到你們手里,說不定就會出什么岔子。這可是關系到大同安危的大事,要是出了什么岔子,你一個提刑官能擔待得起嗎?”說話間,他一雙眼睛滿是威脅地盯在了周朝先的臉上,直看得對方一陣心虛,下意識就往后退了一步,竟不知該怎么回話才好了。
見自己用話擠兌住了對方,又用氣勢將之壓住,石亨便不再拖延,只把手一揮:“帶人離開此地!”以免夜長夢多,再出什么變數。
周朝先心里打著鼓,可一時間又拿對方的理由沒有半點法子,最后只能看向一旁的葉暢飛,希望這位同僚可以站出來幫自己一把。可葉都司作為武官,卻更不敢招惹石亨了。雖然兩人間沒有直接的上下級關系,可他卻知道石亨在皇帝心里的份量,要是惹了他,自己一定吃不了兜著走,所以只能裝看不見了。
而葉暢飛這么一沉默,他那些守在外頭的兵馬自然也不敢動了。至于那些個縣衙或是提刑司的公差,當然更沒膽子阻攔大同兵馬的腳步。于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石亨就輕易從縣衙搶到了薛長慶等人,眼看就要離開。
就在眾百姓哀叫一片,堂上諸多官員滿腹不滿卻又無可奈何的當口,衙門口再度爆發出了一陣喧鬧。還沒等大家看過去呢,一名身著甲衣的軍卒竟狼狽地撲跌進來,直接就摔在了眾人面前。
等看清楚這個狼狽倒地之人竟是自己留在外頭的手下時,石亨的臉色頓時就變了,什么人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他當即就看向了外頭,喝道:“什么人,敢傷本侯的人!”
與此同時,外邊也傳來了一聲斷喝,聲音竟比石侯爺還要響上三分:“不睜眼的狗東西,居然敢擋我家大人的路!滾!”隨著一聲砰響,又一名軍卒被人打得飛跌進來。
這兩下,就仿佛是兩記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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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耳光,直接就抽在了石亨的臉上,讓他差點就暴跳如雷,手已搭上了腰間的佩刀。至于他身后的那些親兵們,則早就把刀給抽了出來,惡狠狠地瞪向了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