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么等了有兩日后,才有留在外面的教徒趕了回來:“少主,他們來了!如今已到了十里外,用不了多久就能到我們這兒。”
“哦?真是天助我也!”聽到這話,又抬頭看了看已經暗沉下來的天色后,許青蓮面露喜色道。原先還擔心對方因為是白天經過此處不好下手呢,現在就沒有這方面顧慮了。因為他們若不留宿在這驛站里,再往前趕的話,就得露宿一晚了。而這些人重任在身,為了安全起見,也一定會選擇在官辦驛站里睡上一晚的。
果然,才不到一個時辰,外頭就響起了一陣嘈雜吵鬧的聲音,已扮作驛站小官的許青蓮忙滿臉堆笑地就迎了出去,一邊拱手作禮,一邊跟頭前的一名將領打著招呼:“敢問各位大人打從哪里來啊?可有朝廷的文告在身?”
做戲做全套,就連和人交談他都用上了官場里的習慣。這些官辦的驛站招待尋常客人自然是要收錢的,可要是換成了官府中人,尤其是有衙門文告在身的,就會免費讓其入住吃飯了。
為首的將領有些倨傲地一抬頭:“我們是打從南京押送要犯去北京城的,你說會沒有官告么?”說著只把手一揮,就有一名軍卒亮出了相關文書交到了許青蓮的手上。
許青蓮忙伸手接過,假意看著上頭的內容,一雙眼睛其實卻是在偷眼打量著他們后頭那輛囚車,以及囚車上的人犯。
這囚車看著可實在不小,足有一人多高,上頭的木柵欄也根根都有手臂粗細,一看就不是那么好掙脫的。而犯人的身上更是纏滿了拇指粗細的鐵鏈,將其鎖得死死的,似乎生怕他會逃脫一般。
不過犯人的模樣因為須發垂落,蓋住了臉面,再加上有些距離的關系,他就看不太真切了。只從身量上來看,確實就像是自己的父親許紫陽了。
這讓許青蓮的心跳猛地一快,人也遲疑了一下,直到跟前的軍將有些不耐煩地開口:“你看完了沒有?我們走了一天了,還想趕緊進去歇腳吃飯呢。”
“恕罪恕罪,倒是小人怠慢了。”許青蓮忙按下心中情緒,笑著躬身就把那幾名為首的將領給請進了門去。至于其他那幾百名軍卒,身份高些的自然可以進去,低些的,就只能安排在院子里就地歇息了。
這驛站雖然并不算小,怎么著也能安排下百多名客人入住,但這一下來了五百多人,自然還是住不下的。好在對此,那為首的將領倒也不是太在意,面對許青蓮的說辭,他只是一擺手:“這算不得什么,我們正好有人要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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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人,夜里也是不敢懈怠的,就讓兄弟們輪流歇上半晚便是了。不過酒肉飯食你們可得備足了,不然可饒不了你。”
“將軍放心,小人這兒的酒菜一定管夠。”許青蓮見他張嘴就要酒,心下更是一喜,把給身旁的人打了個眼色,后者會意,急忙就去了后頭搬來了一壇壇早就下好了藥的酒來。
隨后,后廚的一些葷素菜肴也迅速端了上來,很快就擺上了桌子,加上蒸好的一屜屜的饅頭,看得這些趕了一整天路,只吃了些干糧的軍卒們口水橫流。
那將領見狀,更是滿意地笑了起來:“好,你這驛站可比我們之前入住的要好得多了,居然準備得如此妥帖,實在該褒獎一番才是。你放心,等我回了南京,一定會向魏國公如實稟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