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首求起饒來:“大人……都督饒命,我等寧可再多挨幾十棍,也不能被拉到外頭丟人哪……”
而薛興此時卻狠狠地瞪著陸縝,喊道:“姓陸的,你要敢這么做,我薛家一定與你沒完!”他確實是有些底氣的,畢竟陽武侯在權貴里地位很是不低。
崔衡這時也湊了過來,勸說道:“都督,這么做可實在有些不妥,而且丟的也是咱們鎮撫司的臉面,不如只將人枷在衙門里頭吧。”家丑不可外揚哪。
可陸縝卻根本不為所動:“鎮撫司的臉面早在這些年里就被你們丟得干凈了,還在乎多這一遭么?”說著又看了一眼還在掙扎的薛興:“別說你只是薛家次子,就是陽武侯世子在我鎮撫司里當差,只要他敢壞了規矩,我也一樣嚴懲不貸。要是你薛家的人真敢鬧到鎮撫司來,我就敢拉了他去陛下面前評理!”
聽他這么一說,眾人再度變色,眼中已閃過了幾分畏懼之色。直到這時,不少人才想起了陸縝原先的身份來——他可不是一個尋常的文官,而是深得天子信重的近臣。若是真把官司御前,別說陽武侯了,就是閣老藩王都討不了便宜。
當想明白這一層后,大家終于不敢再對他生出輕視之意,紛紛住了嘴。崔衡也在一怔之后,輕嘆著退了回去,他看得出來,這回陸縝是徹底鐵了心要殺一儆百地立威了。
而隨著陸縝又喝了一聲:“都愣著做什么?還不動手?”后,幾名校尉便應聲上前,對薛興幾人小聲道了句得罪,就把人手足按住,拿來胳膊粗細的廷杖就往他們掀起衣裳的后背臀部處打了下去。
頓時間,校場上就滿是棍棒抽打在人身上的啪啪聲,以及薛興等人的嗚咽抽搐——為了防止他們叫得太大聲,或是咬傷了自己的舌頭,早在行刑前就用布條勒住了他們的嘴巴。
作為經常奉皇命施廷杖的衙門,錦衣衛里有的是打板子的好手。別看只是這么個機械的動作,里頭的門道卻是極深,甚至都能玩出花來。比如可以做到看似打得嚴重,都皮開肉綻了,卻只是破了層油皮,未傷筋骨;又或是受刑者表面看著幾乎沒多少傷,可其實卻是筋斷骨折,說不定受了刑抬回家去就要一命嗚呼了……其中巧妙,都在這些施杖者的一雙手上,只看上頭是個什么意思,他們便依令而行。
而今日,當著陸縝和楊震的面,這些人卻不敢玩什么手段明重實輕地敷衍過去,每一棒下去都是實實在在的。這么一來,可就苦了這些位了,尤其是一向養尊處優慣了薛興,才二十杖吃下來,身子便已一顫,直接痛暈了過去。
見此情狀,崔衡再度上前求情:“還請大人高抬貴手不要再打了,不然是會鬧出人命的,那就真不好跟陽武侯交代了。”
陸縝看了地上趴著已暈過去的幾人一眼,知道他們并不是作偽,便點了下頭:“罷了,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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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十杖就權且記下吧。”本來他是因為擔心手底下人會暗自留力,才報了五十脊杖的數字,既然人家都打得這么實在,自然不好罰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