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的并不識字,所以不知其中內容。但我曾聽徐大人提過,只要會試時各方能照計行事,則一切都能順利完成。”
“唔……”陸縝再次點頭:“除了徐大人外,你可還有與朝中其他官員有所接觸,或是送信給他們么?”
賈雄搖頭:“這個卻沒有了,這幾年里,大將軍只與徐大人有所聯系,并沒有和其他大人有過交往。”
陸縝了然地一點頭,他看得出來,對方所說并非虛言,因為到了這時候,他確實沒有什么好隱瞞的了。反正都把石亨給牽扯了出來,就更沒有必要保護其他人了。
“很好,那你就在這供詞上畫押吧。”陸縝滿意地看了對方一眼,隨后命人把供狀交到了他手里。賈雄也挺干脆的,當下就按了自己的手印在上頭,算是承認這一切都是他親口所說了。
等做完這一切,又命人將賈雄帶下去后,陸縝才再度看向了早就嚇得面如土色的徐有貞:“徐大人,到了現在,你還想說自己是被我錦衣衛冤枉的么?現在我手里可已經有兩個重要證人的證詞了,只要如實上奏陛下,你說陛下會如何發落你?罷官?抄家?殺頭?又或者是一怒之下夷你三族?”
他這話說得輕巧,可聽在徐有貞的耳里卻不啻于一個個悶雷響起,直震得他眼前陣陣發黑。這些懲處哪一個他都承受不起哪。
直過了良久后,他才雙膝一軟,自動跪了下來:“陸都督,陸大人……下官知錯了,下官不該因為當初的一些矛盾就和別人聯手來陷害于你。還望你大人有大量,放過下官吧……”說話間,他又努力地磕起頭來,看起來確實是感到恐懼了。
“讓本官饒了你倒也不是不成,至少我可以幫你隱瞞一些事情,好保全你的性命。不過你也總得交代一些東西才成哪。比如如今還有哪些同伙尚未被我錦衣衛所拿,以及真正在背后指使你們做這一切的又是哪個?”陸縝見他是這么一副模樣,心下自然大定,趁勢追問道。
徐有貞先是一陣猶豫,終于內心的恐懼壓倒了一切顧慮,便道:“我說,只要是我知道的,全都告訴陸大人……就像那賈雄所言,確實是因為石亨來了這么一封信,才讓我拿定主意用科舉一事來陷害大人。而除了他和劉慕青之外,更有刑部和禮部的幾名官員與我們合作,只等事情一起,他們便聯同都察院的言官一起上疏彈劾,讓陛下即刻就定你的重罪……”說著,又報出了好幾個朝中官員的姓名來。
陸縝不動聲色地聽著,直到他把話說完,又磕頭求起饒來,方才把身子略微往前一探,說道:“你這話里可還有不盡不實的地方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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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有貞心里猛打了個突,口中卻堅持道:“陸大人,下官確實已經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了,再沒有任何的隱瞞。還望大人明鑒!”
“是么?那我來問你,發生在蘇州的那場變故又是何人所為?總不能是你們這些京官的家奴,又或是石亨從山西派去的親信吧?”陸縝當下就板起了臉來,肅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