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縝早就猜到事情到了這一步后,剩下的陸家族人會再鬧將過來,所以一早就做出了安排,讓手下之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甚至連面都沒打算與他們相見。
聽著那些板著臉的漢子**地說出:“我家都督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早在幾年前他就與陸氏一族沒有任何關聯,更不會見你們!”后,陸仁歸是氣得差點一頭栽倒。
只見他拄著拐杖,呼哧呼哧地喘了有半天后,才用帶著顫意的聲音叫道:“他陸縝當真無法無天到了這等地步?我陸家怎么就出了這么個無君無父的畜生哪……老夫,老夫,就是要見他,你們誰敢攔我!”絕望與憤怒的情緒頓時填滿了老人的胸臆,讓他再顧不上其他,就連面前的錦衣衛都不被他放在眼里,只顧著大踏步地往里走去,步履雖然有些蹣跚,但卻很是堅定。
面對他這一舉動,眾人便有些頭疼了。其實真論起來,別說他一個老人,就是來個百人軍隊,他們也能阻擋得住。可偏偏這個一碰就會倒下的老人卻讓人不知該如何阻擋才好,說不定一碰這下,這老頭就會咕咚一聲倒下,死了都有可能。雖然這時候不同于后世,還有訛人這一說,但對方畢竟和自家都督關系匪淺,他們還真不敢讓陸仁歸出了事了。
就這樣,陸仁歸一步步向前,眾人則緩步后退,竟讓他闖進了楚家大門,眼看著就要登堂入室了。
正當此時,一人已從照壁后頭閃了出來,正是陸縝聞訊而來。看到陸仁歸居然旁若無人地闖將進來,他的臉色頓時一沉:“陸仁歸,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擅闖他人家門?難道你陸家之人都是這般無視法紀么?”
聽得這聲斥問,陸仁歸才瞇眼仔細觀瞧起來人模樣,半晌后,老眼昏花的他才認出了陸縝來:“陸縝,陸小七,你才好大的膽子。我可是你伯父,你竟敢直呼我姓名,還躲著不肯見我,你還有一點尊卑之分么?”
“我早就說過了,我陸縝與你陸家再不相干。陸仁歸,你就別在我面前倚老賣老了。”陸縝毫不留情地回了一句:“你現在趕緊退出去,我可以不作追究,如若不然,就是你,也得被拿去衙門治罪!”
“你……”老人氣得身體一陣哆嗦,拿手指著陸縝,竟半晌都說不出話來。最后,才道:“你當真要做個無君無父,背棄家族的逆子畜牲?你可不要后悔,等你死了,可進不得我陸家祖墳祠堂,就是你那早已去世的父母,老夫這個族長也有權將他們從族中除名,把他們從祖墳里驅逐出去!”
這可是赤果果的威脅了,而且話已說得極重,讓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趕出來的楚相玉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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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臉色大變。因為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這算得上是最最嚴重的懲罰了。
此時之人最重視的就是落葉歸根,就是宗族。一旦被人家族除名,那便成了無根之萍,成為真正的異類與孤家寡人。至于把死去之人從族中除名,甚至是把他從祖墳里驅逐出去,那就更加嚴重了,那是最大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