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一航早就一副云淡風輕的態度了,說話之間,目光轉向一旁的藍光寶劍。
劍身纖長,劍柄上配有碧玉,看刀鞘的磨損程度,佩在主人身邊應該有數年了。
傅一航對兵器略知一二,拿起寶劍打量幾眼,拔出劍刃屈指一彈,眼睛微瞇,在燭光下射出一道寒芒。
傅一航修長的手指摩挲劍刃:“這劍不錯,這是風雷?”
藍楓宇看著那把劍眼神黯然,隨后道:“十幾年前,緝察司王偉殺死我爹娘,劍被朝廷收走,今天才搶回來,可惜我太沒用了...沒能殺死那個該死的王偉!”
傅一航把劍收回刀鞘,點點頭并沒有再說話。
兩人同坐在一間小屋內,剛才還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話,現在安靜的無話可說,火盆的里的木炭快要燒沒了,屋子里逐漸變得冷起來。
藍楓宇看向一言不發的傅一航,轉身離開小屋撿拾一些木條回來,外面風雪很大,進屋時肩上落下幾顆雪花,英俊的臉龐在火盆前忽暗忽明,將燒的火紅的木炭掏在最面上。
傅一航用余光打量他的動作,順便嘬了口酒,屋內氣氛有些古怪,一個登徒浪子和一個玩世不恭的小王子之間...有什么好聊的?可能是同病相憐,大家都把話咽進肚子里,不想告訴旁人。
折騰了半宿,已經是丑時。
傅一航喝的有些半酣,拿起酒葫蘆臉蛋微紅:“時辰不早我得走了,你殺了禁林軍的人,他們必定會全城搜捕你,我去給緝察司的人打個招呼,就說你已經逃出城外,你暫且住在這里,沒人會發現你。”
藍楓宇打消了之前的念頭,認定此人絕無害他的心不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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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何要幫我?”
“美人如天邊彩云,一碰就會煙消云散..只能遠看不能近觀,誰讓你長的美呢?”
傅一航撂下這句話,便提著酒葫蘆出門了。
藍楓宇有點困惑,第一次被人叫美人...這人是不是被毒傻了?不過看他的言談舉止都不像有病之人,若有無訓罵了一聲‘色中餓鬼’便躺下了。
不過很快,他轉身發現身旁還放著毛茸茸的貂裘,想起傅一航的虛寒身體,他又連忙坐起來,拖著病重的身體,一步一個腳印的追出去:
“傅世子...你的衣服..”
房門打開,外面大雪紛飛,積雪很快將樹枝覆蓋住,寒風吹的藍楓宇睜不開眼,左看右看,人早就消失在大雪之中。
藍楓宇抱著貂裘站在門口,看著雪地里逐漸消失的腳印...隨后搖搖頭輕聲一笑...這世子...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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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雨蒙,一片烏云罩在上空..久久不肯褪去...
傅一航穿一件單薄的白衫走在黑石小路之間,天空飄著雪,不免有些寒冷,這絕尸蠱的余毒讓傅一航周身疼痛酸癢,不時地將酒葫蘆湊到嘴邊嘬一口。
傅一航拿起酒葫蘆搖了搖,所剩不多,將僅有的一口喝掉,想了想,得再去酒館打些酒來。
“這小子還真不客氣...下次一定叫他請我喝酒。”
傅一航提著酒葫蘆,走到深巷子處,一聞到老酒館的酒香味,嘴角便不知覺勾起,不遠處酒旗高高懸掛在外面搖搖晃晃,但是與往常不同的是大門緊閉。
傅一航有些吃癟,這市井間的手藝人、攤販無論大小都很講究,何時何地都不會輕易打烊,按時開門關門,是維持客人之間的信任。
這老酒館也算是遠近馳名的百年老店,一輩子都沒晚起過,也沒提早半個時辰關門。
這開門的時間一反常態,就會造成急需用酒的客人,提早趕來卻吃了個閉門羹,然而還得兩手空空回去。
傅一航站在小酒館等了一會,卻發現遲遲不肯有人來開門,眉頭輕蹙,門前圍滿了客人,天微微亮,等不到掌柜開門,又走了一波。
傅一航靜靜等候著,巷里傳來馬車嘈雜聲,臉色開始變得蠟黃,余毒擴散周身,出門沒帶玉笛也沒有酒喝..這不要他的狗命嗎?
傅一航只好原路返回,來到巷子外一家新開的酒舍前,打了一斤白酒,自顧自喝起來。
之后,傅一航走到京城大街上,跟巡邏的禁林軍打過招呼后,便返回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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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