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我算是把你從看守所門口撈回來了!不要以為自己在鄉鎮只是一個小小的信息員就能掉以輕心,如何地方、任何系統都是復雜的,以后對這份工作得更加嚴謹,你手里掌握的也是改變無數人命運的權利。”
“我記住了!”洪宇用力的點點頭。
見這人還有長點記性,許晨光坐回到自己的辦公桌上,拿過份材料開始審,一邊看似漫不經心的對洪宇說:“以后還有件事,關于鄒水人留下的爛攤子,你也要接起來,他的工作,你也要兼好,明白了么?”
“明……白。”
這番變故后,洪宇此時最信任最佩服的人莫過于眼前的許晨光了,但他還是提了一個小小的疑問:“對了……書記,那我一人身兼兩職的話,不是要村里和鎮上兩邊跑?那下面村里扶貧信息的事……”
許晨光知道他會擔心這個,頭也不抬的說:“信息還是你管,但以后下村的事可以少一些了,我們扶貧辦最近應該會加人,你原本的工作可以減半,幾個民族村就由新來的負責,你以后下村的頻率也要少起來,住回村里吧,下面條件也太苦了,睡豬圈也不是個事啊。”
雖然只是寥寥幾句,但這位副書記對自己的關心溢于言表,這一下就讓自己減輕了許多壓力,但洪宇突然想到一個難題,他臉上有些支吾,想了半響還是說道:“……書記,可還有一個小問題,我那個答應了幾個少民的孩子,教他們學畫畫,這以后不跑山里的話,去給他們上課的機會也沒了,要不,這把的工作還是我兼著吧,反正我這人累不死,也沒個家庭牽絆,能教點孩子也是好事。”
許晨光就等他這句,知道這人還是喜歡教畫畫的,那時教孩子們造型時的表情是做不得偽的,他抬起頭,手下筆一頓,指著洪宇笑了起來:“我就知道你小子還是想“害”那些娃兒,當時還說教畫畫沒前途……我看你教的挺有樂趣啊,這畫畫“害”了你自己不說,還準備“害”我們關山的娃兒吧?看來我們全面脫貧路上最大的絆腳石就是你個家伙了。”
洪宇也被許晨光的玩笑逗樂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說起來,關山娃兒不像城里娃,沒電游、游樂場、補習班這些東西,連手機都是個稀罕物,抓把泥,拿跟樹枝都能畫一整天,能教娃兒畫畫他自己也開心,也只有這些個娃兒沒嘲笑過他這個“畫瘋子”。
兩人笑了一會,許晨光收回了表情:“這樣,我早就想過了,既然你有這特長,有這能力,關山娃兒們也不容易,我準備就在鎮上文化站搞個繪畫培訓教室,免費為關山娃兒提供繪畫課程,場地就在文化活動中心那弄,材料畫板什么的,鎮上這點錢也還是拿的出的,同時等搞好后,也能順著搞搞畫展、美術欣賞等活動,讓宣傳那邊也好好出幾期信息,標題我都想好了,就叫“色彩關山、童真夢想”之類的,總之,你好好準備……洪大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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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里,洪宇臉上的表情僵住了,整個人像瞬間急凍一般,再無動作,連許晨光都嚇了一跳,這小子別突然太幸福,出什么事了吧,過了幾秒鐘后,只見洪宇那雙瞪大的眼眶下滾落兩顆淚珠,他整個人瞬間像崩塌的冰山一般,哭了起來。
“許……許書記,我謝謝你,我真的太謝謝你了,嗚~嗚,我這輩子,就認定你來,我們關山的娃兒也會謝謝你的……”
許晨光擺擺手,示意這個肉麻的家伙趕緊出去,他等下還有很多事要做,洪宇抹了一把鼻涕,千恩萬謝后出去了,臨走前,他又隨口問了一句:“對了,我們扶貧辦新來的同志什么時候到位?叫什么?我什么時候和他交接?”
許晨光神色微變,回答道:“她已經到了,就在以前老鄒的辦公室,名字叫……”
“麻阿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