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還沒有化完,到處都是泥濘,張學斌來到最前沿的連隊查看工事情況。
這片地形相對較高,兩側都是密林,不立于部隊展開,所以不太用擔心叛軍從側翼包抄。
“挖的深一些,不然叛軍的子彈就把你的頭打掉了。”連長正在指揮著士兵挖戰壕。
地上石頭較多,戰壕挖的很緩慢。
張學斌看向旅部的方向,心中的擔憂更甚,馬上就要天黑了,地形不熟再加上叛軍圍堵,這幾里路怕是很難了。
“去派一個連向南搜索接應。”想了想,張學斌還是派人前去接應,哪怕只有一個連,也能給前邊帶來些信心。
閆稟輝召集仍留在山頭的12團軍官開了撤退前的會議。10團的副團長已經率領僅剩下能戰的四百余人掩護傷員向北撤退。
閆稟輝沒有多余的話,聲音沙啞道:“各位,情況已經危急到什么地步我就不多說了,現在需要有人留下將敵人拖出,其余的人還要下山掩護大部隊撤離。”
彈盡糧絕的情況下留在這里只能是犧牲自己而讓大部隊成功突圍,九死一生。
看著沒有人回答,閆稟輝正要繼續說話。
“報告,我部愿意留下。”響亮的聲音回蕩在屋子里,7連連長谷為國站起來喊道。
閆稟輝暗淡的眼神閃過一道明亮,谷為國是一名老兵,在團里算的上老資格,一向不爭不搶,為人和善,他帶過的兵沒有不夸他的。
閆稟輝想過沒有人站出來,想過互相推諉,就是沒有想過有人能主動站出來。
“好!各部把手頭的手榴彈都留個7連。谷連長,這里就拜托你了。我們留給你一部電臺,我們突出去后發報給你。”
閆稟輝莊重地敬了一個軍禮。
“謝謝團長。不用了,我部會堅持到明天天亮。”谷為國的眼神充滿堅定。
閆稟輝沒有再說什么,只是緊緊地握住他的手。
此刻已是無言,只盼對方能安全。
大部隊趁著夜色向山后轉移,閆稟輝在電臺跟著轉移前給司令部發了一份電文,報告這邊的情況。
士兵丟掉了出了子彈和干糧外所有的東西,他們現在唯一的希望便是沖破叛軍的封鎖,和11團匯合,兩處合兵一地,等待太子殿下的救援。
這也是不至于讓第4旅被撤番號唯一的辦法
帝國規定如果一支部隊被敵人奪取軍旗,那這支部隊就會撤銷番號,因為這是極大的恥辱。
天黑有利有弊。大明軍可以在黑暗的掩護下后撤,同樣,叛軍也可以趁著黑暗向山頭進攻。
“將軍,我部已經準備。”叛軍在山腳下悄悄集結。
叛軍首領李瑾成下午的時候已經槍斃了帶隊進攻的營長。立下軍令狀就必須遵守,這是他的原則。
今日未能攻下山頭,已經讓他下一步圍殲11團的計劃泡湯,影響了全局,是必須要有人負責。
“今晚十二點前,必須拿下,我不要傷亡,只要山頭。”
李瑾成的話沒有任何感情,但又能讓人瑟瑟發抖,這就是他讓人可怕的地方。
自己的師長在整個高麗都是有名的人物,綽號:全州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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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叫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綽號,這就話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當年全州地方有民亂,他率一團士兵前去平息,當晚便槍殺兩千人,第二日早上更是大肆抓捕上街的民眾,從此部隊走到哪里,哪里都是好生招待,畢竟惹惱這個屠夫是要血流成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