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什么?!”蒙公望氣得臉色鐵青,赫然而起:是我們山寨?這簡直是胡說八道!”
二頭目更是嗷嗷亂叫,從凳子上跳了起來,破口大罵:“這他x的是誰干下的沒x眼的事?還他x的不敢認帳!反倒把屎盆子扣到咱弟兄的頭上,真他x的扯淡!”
尉遲詡:“現在有人正處心積慮,借此事大做文章,攛掇朝廷對貴山寨兵戎相見,幸虧左庶長大人力排眾議,才沒有刀兵相見。”
蒙公望:“這么說,你們官府都認定是我們下山做的案?”
尉遲詡:“如果就這么簡單下斷言的話,恐怕現在就不是下官一人來了,而是朝廷的千軍萬馬……”
二頭目氣乎乎地說:“好啊,說來說去,你他x的原來是來下戰書的呀!好啊!打就打,怕個球呀,老子許久沒有打仗了,手早就癢癢了,正想好好的過過殺人癮呢!”
蒙公望喝道:“二弟不可造次!”
二頭目怏怏地坐下。
蒙公望:“請教先生,左庶長大人為何不肯派大兵壓境?”
尉遲詡:“左庶長不肯輕率派兵前來進剿貴山寨,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大人不相信是貴山寨下山做的案。”
蒙公望頗為意外:“噢?”
二頭目從鼻孔里“哼”了一聲:“說的倒好聽……”
尉遲詡:“左庶長懷疑,這是有人在蓄謀惡意栽贓陷害,如此既可以轉移目標,嫁禍于人,掩蓋事實真相,利用這件事情攻擊新法,同時又可達到借刀殺人的險惡目的。”
蒙公望若有所悟地點點頭:“噢,原來如此。”
二頭目依舊不明所以:“大哥,明白了什么?”
蒙公望解釋道:“這說明有人在渾水摸魚,想致你我弟兄于死地啊。”
二頭目:“誰有那么大的膽,敢跟咱爺們過不去?”
蒙公望搖搖頭:“難說呀……”
二頭目:“咳,大哥,怕什么,咱這山寨山高路險,山上養著好幾千弟兄,又不缺糧短吃,任他官軍有多少兵馬來打,咱也不怕!再說,以前官府不是也常來攻山嗎?結果怎么樣,還不是照樣被咱們打得屁滾尿流,落花流水,連滾帶爬地跑了回去嗎?”
蒙公望:“二弟……”
二頭目不高興地:“又怎么了?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蒙公望拍了拍他的肩頭:“二弟,有些事清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
二頭目不高興地扭過頭去。
蒙公望回頭對尉遲詡致歉:“我這兄弟是個直腸子,先生請匆見怪。”
尉遲詡:“大頭領說哪里話,此事放在誰人身上,恐怕誰也不會無動于衷的。”
蒙公望:“先生如此大度,令人敬佩。”
尉遲詡從懷里掏出折疊起來的布帛,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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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遞給蒙公望,鄭重其事地說:“此乃左庶長大人寫給蒙頭領的親筆書信,印信在此,請頭領過目。左庶長希望蒙頭領能以大局為重,率部下山歸順朝廷,一來可以澄清事實,洗清冤枉,二來可以報效國家,成為國家棟梁——左庶長以人格相擔保,對蒙頭領及所屬人馬絕不加以任何傷害!蒙頭領如有懷疑,可以實地查訪驗證之后,再決定去留行止。下官愿意留在山寨為質!”
蒙公望接過信函(布帛,慢慢地展開一一
尉遲詡忽然想起:“噢,下官還忘了告訴蒙頭領,令尊大人和玉兒姑娘此刻就在大人府上做客——原本下官是想帶他們一塊來的,只是不巧趕上令尊舊疾復發,玉兒姑娘又忙于照顧令尊,所以無法一同前來……”說著,從袖筒里掏出繡花鞋:“蒙頭領請看,這雙繡花鞋就是玉兒姑娘在下官臨行之際,托下官帶給蒙頭領的,玉兒姑娘還托下官帶話給蒙頭領,說令尊和她都盼望你早日回去和一家團聚呢。”
蒙公望接過繡花鞋,驚喜萬分:“是玉兒妹子做的鞋!”
二頭目納悶:“大哥,你怎么就一口能斷定這鞋一定是你妹子做的?這不過就是平常的一雙繡花鞋嘛,誰都會做的呀。”
蒙公望:“這你就不知道了,我妹子心靈手巧,自己會納鞋底做繡花鞋,她又打小特別喜歡杏花,而且常將杏花繡在鞋面上,所以我一眼就認出來了。哎,我爹和我妹子他們怎么會在左庶長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