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魏國都安邑。
“哈哈……”魏惠王與龐涓開懷大笑……
魏惠王:“好!好個借刀殺人啊!果然端的厲害!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讓齊王解除了田忌的兵權。聽說,為他出謀劃策的孫臏,也跟著一道辭去了軍師之職,真是一箭雙雕啊!”
龐涓不無得意地:“絆腳石一去,吾便可無所顧忌,縱橫天下了!大魏霸業翹足可待也!”
魏惠王:“依愛卿之見,今當采取如何步驟?”
公子昂在旁提議:“臣以為,西秦國弱民窮,然其據有關中沃野。今聞秦國舉用衛鞅大力變法,廢井田開阡陌,獎勵軍功廢除特權,舉賢任能賞罰分明,興利除弊,成效顯著,深得民心啊。臣恐秦國此舉,必不利于我魏國。故此臣以為,莫如乘其羽翼未豐之際,將其一舉殲滅,納其國土為我魏國所有。如此一來,我大魏國豈不唾手擁有關中!千里沃田悉為我所有,再投以人力耕作,必可充實米粟之需,國力大增。況且,秦國地處偏遠,關東諸侯均不以正統居之,視其為戎狄。即使我大魏奄有其地,中原諸侯也絕無異詞,更不會派兵救援。故臣以為,此乃天賜秦國為我大魏所有,此時不取,他日恐再無此良機矣!”
魏惠王扭頭問龐涓:“龐愛卿以為如何?”
龐涓不屑一顧:“公子所言,固然有些道理,然龐涓以為,西秦地處荒僻,其民俗形同戎狄無二,粗野不化,即使奄有其地,也是得不償失。況且,其東來要道巳為我扼守,秦國縱然有心東侵,也天能為力。臣以為,秦國目前對我大魏既無切實惠利,又無攸關利害,根本不足為患,心腹大患者倒是韓、趙、齊、楚。趙國已經為臣重創,茍延殘喘而已。據探馬來報,趙國遣相國公仲侈為特使,倡導趙、韓聯手攻伐我魏國。此乃心腹大患,應當先征討其罪!乘韓魏之兵未合之際,臣愿請兵十萬,直搗韓都宜陽,為大王再建新功!”
太子申在旁請命:“父王,兒臣愿隨軍師一道前往,懇請父王恩準。”
魏惠王大喜:“如此甚好!寡人就依愛卿所請,撥精兵十萬,拜太子為上將軍,龐涓為大將軍兼軍師,即日起兵,為寡人征討韓國,寡人在此靜候愛卿早奏凱歌!”
龐涓、太子昂然答道:“臣定當不負圣望:”
公子昂搖頭嘆息……
二
陰云密布,天氣異常悶然。
左庶長衙署。
衛鞅獨自仰臥床榻之上,翻來覆去卻睡不著覺。他索性坐起身來,又從從懷里掏出瑤姬贈送的小錦囊,小心翼翼地打開——他取出瑤姬的秀發,用手摩挲著,心中波瀾起伏,感慨萬千……
他在心里默默地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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訴著自己的情懷——
“瑤姬呀瑤姬,你現在正在做什么呢?你又在想些什么呢?你的病不知好點了沒有?聽說你臥床不起,我真是急得快要發瘋了!恨不能馬上趕到你的身邊去探望你,照顧你!可是……卻沒有辦法成行!咳!你一定還在怪我吧?是呀!誰不想整天伴著心愛的伴侶廝守終身,白頭偕老?要知道,我衛鞅也是一個男人呀!怎能不渴望身邊擁有佳人相伴呢?可是又有誰能體會到此時我衛鞅的思念之痛呵!為了你,我排斥所有的女孩,為了你能過上衣食無憂的幸福生活,我疲于棄命,只想憑借自己的才華,換取你我生活的保障!為了盡快達成這個宏大目標,我忍痛暫時離開了你,可是為什么卻偏偏不能得到你的理解呢?為什么你就執意不肯隨專使來秦國和我團聚呢?難道你愿意讓你我二人永遠像牛郎織女一樣天隔一方,永遠相思別離的痛苦折磨嗎?瑤姬啊,你現在究竟在想些什么呀?為什么你不給我捎來一紙片語?告訴我你現在到底在想些什么?需要我衛鞅怎樣做你才背原諒我,才肯回到我身邊來?你告訴我呀!瑤姬……”
“樸啦啦---”一聲霹靂響過,震得窗欞發顫……
傾盆大雨驟然而至……
衛鞅翻身下床,望著窗外的暴雨,他心中陡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大喊道:“來人……”
侍衛聞聲而至:“大人,有何吩咐?”
衛鞅:“速傳孟不更來見我!”
侍衛應聲而去……。
衛鞅將秀發裝進錦囊之中,原樣封好。
這工夫,仆從已經悄然進來打亮了燈燭。
孟蘭皋匆匆進來:“大人突然召喚卑職,不知有何差遣?”
衛鞅望著孟蘭皋,語氣凝重地:“伯玉,此次本官想拜托你跑一趟魏國,去幫衛鞅做一件私事,不知你愿意代勞否?”
孟蘭皋:“大人說哪里話,大人您有何差遣只管吩咐就是,但不知大人要卑職去魏國做何事?”
衛鞅:“鞅托汝代本官去魏國接回本官親眷……”
孟蘭皋恍然:“大人您是說……瑤姬姑娘?”
衛鞅點點頭:“是的,前次曾派使者前往魏國迎接伊人,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