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吳城衙署。
一名魏軍匆匆進廳,單腿點地:“啟事大將軍,秦軍元帥衛鞅派人致書信一封給大將軍。”
公子昂、朱倉對望了一眼;“哦?!傳進來!”
朱倉:“公子,衛鞅莫非是向你下戰書?”
公子昂一擺手:“決計不會,衛鞅是絕沒有這個膽量的。”
魏軍軍校領著秦軍信使進來,秦使朝公子昂叉手行禮。
公子昂乜斜信使:“你家元帥可是派你前來下戰書的嗎?”
秦軍信使搖頭:“我家元帥并未提及說是戰書,只是讓小人呈送親筆書信給將軍……”
公子昂看了一眼朱倉:“書信在哪?”
秦使從招文袋中掏出竹簡,呈遞上去:“請將軍過目……”
公子昂接過竹簡,湊至燈下灼烤火漆,然后解開繩索展開觀看一一
朱倉在旁窺伺公子昂神情,見公子昂面帶笑容,不禁問道;“公子,這信上說什么?”
公子昂不答,只是吩咐:“先帶秦使下去休息,好生款待,不得怠慢。”
公子昂對秦使和顏悅色道:“請貴使稍歇息片刻,待某給你家元帥回復書信,再煩勞貴使帶回。”
秦使拱手:“諾。”
待秦使離開后,公子昂才冷笑道:“衛鞅約我相見于玉泉山上,把酒言歡,秦魏兩家罷兵休戰……”
朱倉:“公子千萬小心,俗話說的好,‘會無好會,宴無好宴’,衛鞅來意不善,不懷良圖,其中必有詭計。”
公子昂冷笑道:“呵呵,就他衛鞅那點能耐就想算計我?恐怕火候還欠著呢。衛鞅一向行事迂腐固執,墨守成規,十足的書呆子,諒他也玩不出什么新鮮花樣來。跟我玩深沉,他簡直是自取其辱!”
朱倉不無擔憂地說:“話雖如此,公子也不可太大意,畢竟這是兩軍對壘,不比兒戲,輕視不得呀!公子還是多加提防為是。”
公子昂不悅:“哎,本公子身為三軍統帥,難道這見識反不及將軍你?”
朱倉忙解釋道:“不不,末將不是這個意思,末將只是擔心衛鞅使詐……”
公子昂呵呵笑道:“將軍只管放心就是,三日后我依約前往玉泉山與衛鞅會晤,席間暗伏力土,伺機拿下衛鞅,逼其退兵。我料衛鞅也必然設伏兵于玉泉山附近,我卻故作不知,也來個將計就計——朱將軍可另派一支人馬于玉泉山下接應,將軍自領一支軍馬,但聽得山上響起號炮,便領軍殺入秦軍大營,如此兩相夾擊,秦軍必然潰敗無疑!”
朱倉連連稱善:“公子果然胸有成竹,妙計萬千,難怪不懼涉險赴宴!末將欽佩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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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昂得意忘形,哈哈大笑……
二
秦軍大營內。
衛鞅正在觀看公子昂的親筆書信(竹簡——
蒙公望:“大人,公子昂在信上說什么沒有?”
衛鞅:“公子昂老奸臣猾,提出要我軍先后撤軍馬,然后再談議和相見之事……”
蒙公望:“大人,我們該如何回復?”
衛鞅反問道:“依你之見呢?”
蒙公望沉吟道:“大人,卑職以為,不妨先答應這個條件……”
鐘離大睜兩眼:“答應這個條件?這,這不等于我軍不戰而降了嗎?”
衛鞅一擺手:“哎,所謂兵不厭詐,我軍以假掩真,以退為進,豈能等同于不戰而降?況且,這一進一退還要賺回個大將軍,和他的五萬兵馬,此外,還要加上整個西河版圖,這等賺錢的買賣不做,豈不就大了?哈哈……”
鐘離方才回過味來,咧嘴開懷大笑起來……
蒙公望也望著他,呵呵的笑著……
三
吳城衙署。
魏軍探馬進來,單腿點地:“啟稟大將軍,秦軍前營兩萬余人馬已經后撤,前鋒軍馬現正在渡河西返途中,秦軍軍營中現在所剩的兩萬余人馬,也正在整裝待發,說是只等和大將軍會盟之后,便全部撤回秦國了——而且,這兩萬人馬多是些羸弱軍士,戰斗力極弱,平時只負責運送糧食輜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