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吾王,臣有要事請奏。”
夜無邊一臉焦急之色,急于求見睢王,又怕睢王仍在閉死關,焦慮中突然半路遇見睢王,一時間忘記了禮數。
“正好尋你,且隨孤前往熾陽殿。”
夜無邊跟隨睢王身后,感受著睢王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的氣勢,如高山仰止,九境巔峰與十境巔峰的差距絕不是一星半點。
他看著這個淵渟岳峙的背影,百感交集。
那顆蛻凡丹原本是留給自己的,他虧欠楚國太多,這條命他早就視之如輕羽。
只可惜他注定要做一個楚國的影子,永不褪色的青銅假面下是冰冷的笑臉和炙熱的心。
熾陽殿,殿前七十級赤石臺階,每一階都代表著楚國走過的一十二年。二人扶搖而上,步履輕穩,如同沐歌朝圣。
殿中匾額上書“貞德教化”四字。
睢王落座后,夜無邊就呈上一封密折,道:“多事之秋,喜憂參半。”
睢王過目后,輕抿一口茶水,道:“你是說襄兒在沖擊第九境關卡時走火入魔,被一神秘女子所救,至今杳無音信?”
“回王上,正是此事。不過另一事是襄兒的龍驤軍大破蘭陵望秦關,現如今蘭陵銅綠山已歸我大楚所有。”
睢王眉毛一挑,“襄兒之事還要勞煩賢弟費心,蘭陵一方可有動靜,蘇定遠那只老狐貍可不好對付。”
“蘇定遠病危已經半年有余,據前線來信,蘭陵的確有所反擊,領兵的是皇子蘇洵,不過被七殿下設計擊潰了,估計此時殿下的龍驤軍已經包圍了桐苑城。”
“蘭陵已經隱忍多年,絕無可能蓄力不發,蘇定遠的十萬朧月精銳還未現身,襄兒的龍驤軍恐怕是兇多吉少。”
夜無邊頓時臉色一沉,道:“臣下立即飛書蘭陵,讓他們回撤!”
睢王看向空蕩蕩的殿門,道:“來不及了,他們已經回不來了。”
一股涼意橫生,蓋過了殿中冉冉燭火。
“賢弟,你可知玄武泣血?”
睢王不緊不慢的話語落在夜無邊的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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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春日驚雷乍起,驚得夜無邊面如死灰。
“這…”
“吾楚圣火將在不久后黯淡…”
睢王閉上了眼,他沒有想到傳承八百余年的大楚會倒在他的手中,他越不甘,越感到無力。
夜無邊手中把玩多年的鮫珠化成粉末在指隙間滑落,對于一個心死之人來說,有這般情感波動,只因為觸動了他內心深處最敏感的弦。
“吾王,可有應對之法?”
“日星隱耀,山岳潛形,之子于歸,乾移坤定。”
“孤老了,扛不動戰旗了,小輩們就襄兒還算可以。賢弟,倘若他日我楚國仍有茍活之息,你輔佐襄兒立國吧。”
誰能想到,如今十境巔峰的睢王端杯茶水都會手抖。
“臣下領命,定不負重托。”
……
蘭陵,銅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