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昳時分。
錢堃熟門熟路的趕至尚書臺,說五原郡有急報。
門吏匆匆報告后,便讓他入內。
而接待他的居然是尚書左丞應劭。
錢堃問候道:“仲瑗,別來無恙!”
應劭看到錢堃如今的模樣,也是一驚。不過,想及他與閹黨有說不清的關系,應劭反譏道:“哪有您錢司馬風光啊!”
錢堃知道應劭還在生自己賄賂閹人的氣,也不解釋,只是讓他看了奏報再說。
應劭疑惑地打開三卷簡牘的其中一卷,看了起來。誰知,他是越看越震驚,不由得打開另外二卷。
錢堃在一旁道:“這三卷分別是度遼營軍侯張懋,五原郡屯長李琬,和我的奏報。”
“這……”應劭一時不敢相信,曹破石會因為郭閎勾結鮮卑,而殺人。
應劭沉思片刻,像似想到了什么,頗有深意的望了一眼錢堃,隨后道:“玄黃,你在此等我,我先把奏報遞交給尚書令后,再與你詳談。”
“可以。”錢堃應道。
不一會,應劭就興致沖沖的回來,拉起錢堃的手,便外走道:“走,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聊聊!”
一刻后。
錢堃被拉著來到應劭的臨時住處。
應劭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快說,曹破石之死,是不是你干?”
錢堃卻是笑而不語。
“還真有你的!”應劭一拳捶在錢堃的肩膀上,隨后嘆息道,“早知道你如此大膽,我就該跟你去的!唉,錯過了一次與鮮卑交手的機會啊!”
錢堃聳肩道:“誰讓你不信我的。”
“你奏報上說的,引誘鮮卑之策,可行嗎?”應劭道。
“理論上是可行。”錢堃解說道,“據說鮮卑單于檀石槐已老,部下族群漸有分歧。此時給他,或者他的繼承者,一個重聚所有部族的機會,他一定會把握住的。當然,這還得看具體的操作了,若是像‘馬邑之謀’一樣,百密一疏,也是白搭。”
“如果朝廷同意出兵,你可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啊!”應劭滿懷期望道。
“那是當然,如果你再拒絕我,我就是綁也要綁你去。”錢堃笑道。
“很好,我等著你來綁哦!”
“就怕朝中大臣會反對啊!”
“你不是會賄賂閹人嗎?只要他們點頭,還有朝中大臣什么事!”
錢堃玩笑道:“你不是瞧不上賄賂閹人嗎?怎么還勸起我來了?難道你已經是閹黨了?”
應劭辯解道:“欸!這你就小看我了。為了邊境的安寧,有時候做出違心的事,也是情有可原的。”
錢堃攤攤手,望向應劭道:“可我沒有那么多錢啊!”
應劭聳肩道:“我也沒有啊!”
錢堃知道應家有錢,便直呼應劭吝嗇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