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劭無奈道:“好了,我出兩百萬總行了吧!”
錢堃見敲到了竹杠,見好就收道:“這兩百萬,就算事成之后,我來綁你的工錢了。”
應劭嘆息道:“唉,誤交損友,悔之晚矣!”
錢堃反嘲道:“哼,臭魚搭爛蝦,誰也別嫌棄誰!”
“走,請你吃臭魚爛蝦去。”應劭起身道。
“今天沒空,我還得去見見曹節那老不死的。”錢堃回絕道。
應劭點頭道:“對哦,關于曹破石的死,你必須跟曹節解釋清楚,否則你又得鋃鐺入獄了。”
“明日,城東酒肆,咱們再敘。”錢堃拱手告辭。
日落。
錢堃偷摸著,來到曹節的大宅中。
曹節剛好因病,未住在宮里。
當他聽到錢堃來報喪,不禁老淚縱橫,咳嗽不止。
一名服侍曹節的閹人,替曹節問話道:“曹將軍,他是怎么死的?”
錢堃環顧左右,沒有作答。
那閹人識趣地屏退左右服侍的人,隨后道:“錢司馬,現在可以說了。”
錢堃這才一臉哀傷地講述道:“曹將軍原先與鮮卑王子赫連商定,由赫連出人,劫掠五原郡,事后五五分成。誰知那個赫連搶到東西后,不認賬,只愿給曹將軍三成。當時是在郭閎的壽筵上,曹將軍或許是喝多了酒,見赫連勢單力薄,就要教訓他。哪知赫連的隨從武藝超群,曹將軍不敵,被殺。郭閎想幫曹將軍報仇,怎奈郡中武官全被他囚禁,一群文官哪是鮮卑人的對手。等下官聽到動靜趕去,全宴席的官吏早已被屠殺殆盡。”
曹節聽后,不顧咳嗽,又罵又哭道:“曹破石啊,曹破石,你是豬嗎?我跟你說過多少次,做事要有分寸,你就是不聽。鮮卑是什么人啊?那是一群背信棄義的強盜,做個交易都得提防著。你倒好,放他們進來搶掠。他們搶到手,還肯給你嗎?咳咳……我怎么會有你這么愚蠢的弟弟啊!現在好了,沒你在外面,我在宮里還算個什么……咳咳……”
一陣劇烈咳嗽后,曹節似回光返照般掙扎著起身,隨后緊盯著錢堃,問道:“這事,你是怎么奏報朝廷的?”
錢堃被盯發毛,不禁打了冷顫,才道:“下官不敢實報,只能編造說:曹將軍發現了郭閎和赫連的勾結,欲要奏報朝廷,被郭閎設宴殺害。”
“很好,很好!曹家算是保住……”曹節話未說完,便癱軟下去。
錢堃下意識地抱住的曹節,喚道:“大長秋,大長秋。”
那名服侍曹節的閹人,忙上前查探,才發現曹節已經咽氣了。
錢堃心中大喜,但表面還是悲傷道:“明公知遇之恩,再難報矣!”
那閹人突然一甩曹節的尸身,對錢堃道:“錢堃,我知道你根本不是閹黨一路的!”
“啊?”錢堃大驚失色道,“你說什么?”
那閹人見錢堃失態,這才滿意地自我介紹道:“我叫韓悝,原是竇大將軍的私子。為了報父仇,我才接近曹節的。”
錢堃吃驚連連,但隨即否認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韓悝冷哼一聲,道:“你就別裝了,若不是去年二哥找過我,讓我在暗處幫襯你一些,你以為曹節會為了區區百萬錢,替你去向皇帝求情的嗎?”
錢堃還是不信,繼續試探道:“那我還得謝謝你啦?”
韓悝邪魅一笑道:“謝就不用了,我不過就是借你的手除去曹破石而已。”
“既然大長秋病逝,我就不便在此叨擾了,告辭!”錢堃仍是摸不透眼前之人說的是真是假,只能找借口,先溜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