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笑嗎?”
“這可是個嚴肅的話題。”
曲奕空收回身子,把手拍在他肩上:“少做白日夢了,傻瓜,你簡直就是在刻舟求劍。多想點更現實的東西吧,你表妹還都只有個影子呢。”
......
似乎是為了給曲陽上藥,他們今天沒打算動身。外頭又在下大雪了,寧永學打開了點側室的門,立刻從門縫邊上看到曲陽遲緩的腦袋從壁爐那邊緩緩轉來,仿佛一頭被鎖鏈捆住的豺狼嗅到人跡。
在曲陽邊上,寧永學看到金發女性的衣服往上撩至腹部,用鉤子固定。阮東拿鋒利的手術刀剖開她的腹腔,卻沒半點失血的跡象,他往里面注入天知道是什么的藥物材料,有些甚至還在動,是活的。
這具本來粗糙的身軀在阮東手中打理得異常完美,但她的精神似乎有些迷惘,或者可稱衰弱。
看到寧永學時,她雙眼稍稍一睜,然后又合上了。
“真是邪性......”曲奕空在他旁邊想到,“像是把人當成人偶處理。”
“很多人想當人偶而不得。”寧永學理清思維,然后把話傳到她心里,“或者說,未必每個人都想當完全的人。”
“你特別在意這點呢。”曲奕空立刻回應,還聯想到了他倆最近的很多對話。
“我當然在意,我主動接過了很多作為人的負擔,——道德、良知、常理、義務,還有其它很多要求。它們有違我的本能,但我就是靠它們才能當個正常人。”
“這事你最近強調的特別多呢。”
“和你待在一起的時候我經常一步踩出去,所以我得再三強調。”寧永學強調。
“你不累嗎?”
“累是挺累,或者對每個人都很累,所以那個金發女性才把自己交給阮醫生,當他手里的人偶。”寧永學想著想著又想了回去,“要是當時你能同意,我就不會這么累了。”
“不行,”曲奕空斷然拒絕,“我怕癢。”
“我會動作放輕點。”
“就是因為動作放輕才會癢!”
“要不讓我吻一下?”寧永學把想法傳過去。
“變態。”曲奕空竟然想都不想直接開了口。
阮醫生本來一直在專心給金發女性做手術,聽到這話,他轉過臉來看了他倆一陣,好像以為他們行了什么茍且之事一樣。他先給曲奕空投去一個包含深意的眼神,曲奕空本人眉頭直皺,然后阮東又投給寧永學一個譴責的眼神。
他媽的,你譴責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