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沒說話。
似乎是覺得忘川沉默寡言,姑娘打開了話匣子:“我從西班牙回來的,洛城沒那么多適合我的工作,現在我一個月只能拿三千多,可我留學就花了六位數的錢了。我不甘心,想去北上廣深闖闖。”
忘川依舊沒說話。
姑娘開始問忘川的職業。
他說自己就一無業游民,隨便在網上寫寫混口飯吃。
好歹餓不死,一個人也挺瀟灑。
姑娘覺得奇怪,她說我聽說你以前在京城待過,為什么回來?
“因為我不屬于那里。”
“為什么?”
“在那里我就是無根浮萍,終歸還是覺得家里更好。”
大城市就像無涯的苦海,向前是一片黑暗。
那里也像是刀山,當你遍體鱗傷爬上半山腰,卻發現擋在你面前的還有火海。
有的人選擇飛蛾撲火,雖然短暫,但卻絢爛。
有的人不得不闖,因為他們沒有家,回頭亦是懸崖。
忘川選擇放棄,回頭上岸默默舔犢著滿身的傷口。
姑娘倒是沒覺得忘川是無業游民,甚至她還挺羨慕忘川,因為他是寫的。
她還覺得忘川挺文藝。
這種略帶文藝的憂郁青年,對一部分姑娘來說也頗具吸引力。
特別是這種自認為小資文青的姑娘。
“要不要一起再去闖一闖?窩在小城市里沒前途的。”
姑娘對忘川做出邀請。
看得出來,她對忘川有那么點兒好感。
“不了。”
忘川拒絕了。
因為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他的生活如果分成十份,那有七份都給了,他寧愿沉浸在自己的故事世界里。
只有不到三份,才是給了其他。
他需要的姑娘,是那種不需要話太多,不會各種找麻煩慪氣,會在他半夜通宵碼字之后,在早上給他一杯熱茶,然后兩人相視一笑的姑娘。
他不需要有人能走進他的內心打開他心口外鑄成的城墻。
他只是需要有個人互相陪伴,相濡以沫。
這個姑娘明顯不是。
“那我后天就走了,能不能你說你沒看上我?我不想聽家人嘮叨。”姑娘很誠懇。
“當然,沒問題。”忘川微笑著:“祝你一路順風。”
回去,目送姑娘上樓,等著奶奶下來的當口,忘川掏出煙,拿出ZIPPO打火機點了三次。
風太大,火沒著。
奶奶下來之后,問怎么樣。
方別聳聳肩:“這姑娘什么都好,就是不合適。”
“那你什么時候能找到對象?我跟你爺爺還想死之前抱上曾孫。”
“我弟不是快生了嘛。”
“不一樣,你是長子長孫。”
“快了,遇到合適的我就結婚。”
風漸漸變大,忘川把圍巾摘掉圍在奶奶的脖子上,兩個人一起往家里走。
他打了個噴嚏,眼角溢出一滴淚。
他抹掉了,然后又打了個噴嚏,縮了縮脖子。
奶奶又摘掉圍巾戴在了他脖子上。
那粗燥且冰冷的手碰到他的脖子,讓他一激靈。
看著奶奶滿頭的白發還有略顯渾濁卻全是自己倒影的雙眼,忘川忽然覺得回家的路有些看不太清楚。
“怎么了?”奶奶問。
“沒什么。”忘川回答,“風有點兒大,估計快下雪了吧。”
PS:純屬娛樂,真假難辨,莫要代入,純粹是今天沒法更新寫個番外給大家逗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