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以傲辛寥寥千百年的法術積累,反倒是絲毫未損,甚至還有上升的苗頭,總之此間疑點叢叢。
似乎也只有桑棋的解釋還算有些合理。
據他道來,那神犼早在數千年前被封印珈洛山時就生了極大怨恨。這些年常常吸食九天精華,故比當年要驚異兇險一些,這也導致它被斬殺時難免有些回光返照之力,那群酒囊飯袋的守陣天王自然是力不能及的,恰巧被傲辛撿了大便宜。
這便宜如今看來到是有些諷刺。
我雖曉得傲辛今日的用意無非是與我話別的,然而他巴巴的說了半天無非是一些先前在凡間的糗事。
譬如三百歲前身為蛟龍的他,在大海藏中偷食海妖子孫的勾當,又或者五百歲化身真龍時,如何弄巧成拙覆雨覆了一城百姓的陰德。
后來他便說起了他那青梅竹馬的青鸞妹妹,是如何如何深入海荒,隨她尋覓海寶珍奇,如何如何闖蕩浩來之國,斗巡海的夜叉戰化仙的妖俠,又是如何如何拜訪瀛洲仙境,尋道問仙央藥換丹的勾當。
說著說著他突然住了口,我聽到入神,自然不依便問他:“后來那,怎么不說了?”
他沉思片刻方說:“后來我家族大敗就連我家世居的龍厄水晶宮,也被充作旁人的府邸。青兒家也深受波及,舉家到荒海住了千年之久,從此四海鐘鼎的龍族就淪落成會點水術的小神了。在之后就到了隨王公入了天界。”
我說:“所以你此去凡下,真的是為了成為一己仕途,并非顏華君的刻以刁難,我可是被你那情妹妹滿臉口水的奚落一頓。你道我冤不冤?”
他臉色忽然凝了起來,惶悚的說:“小妭,你一直都沒有發現所有的人都在騙你嗎?而我就是那個唯一發現秘密的外人。”
頓了頓,傲辛突然籠住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上:“小妭,我對你的愛藏在心中快兩千年,除了你,這里容不下別人。跟我走吧,離開這虛偽的九重天,這里會折磨死你將來也會折磨死我。”
就在這個短暫的剎那,我另一只中的茶盞砰然墜落。
我變的有些不知所措,忙忙往后拉扯幾步,方說:“如果你是來向我道別,朋友間的道別我會聽的,假若,假若你有什么僭越的念想,又或者謅出些虛假的事實,誣賴我的親人,我不會放過你的!”
他色厲語重的道:“饒是如此,可我偏偏就是要說!我傲辛不傻,我能帶個你的只有前途未卜,可我這的蠻荒浪子就是愛上了你。我說過我要娶你做妻,帶你走遍四海八荒,看九州繁華你以為我忘記嗎?這兩千年來始終是我心中的一個結,一個永不覆滅的結!”
我輕放一聲冷笑:“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強行把自己的心結束縛在我頭上吧?是,我以前是被你的話癡迷過,可現如今緣分已經散了。彼此還是作個朋友罷。”
他亦是哂笑道:“你若是選擇留在這里,將永遠活在謊言之中,我不妨告訴你,無論你信否,你的父君母后其實并不是你的父母,你的幾位兄長也不是你的哥哥,他們都在騙你,你是古獸神犼,那日禍亂九重天的神犼就是你桑妭!”
聞說,我的雙腳霎時猶若癱瘓一般,我實在不敢相信,他今日竟然用如此荒唐又滑稽的謊言來編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