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金樺哼哼著,只是看著周國防瞎忙活。
“鄭金樺,你說,到底是為了啥!”周國防真的發怒了。
“為啥?你自己知道!”鄭金樺因為和張本民賭過咒,當然說不出啥來。
“是不是看俺喜歡跟李曉艷在一起,你眼紅?”周國防猜不出是張本民搗的鬼,只知道平常討好李曉艷肯定會得罪鄭金樺,但沒想這瘋丫頭會下這么個狠手,他覺得沒法再給鄭金樺哪怕是半點面子了,于是揮舞著兩手叫道:“告訴你鄭金樺,就你那樣了,比人家李曉艷差得遠呢!別嫉妒些啥,沒有用的,屁用都沒有,你還是你鄭金樺,就那樣了!就是脫了鞋子跑,跑到老,也趕不上人家!連人家腳后跟的皮都還不到!”
這話對鄭金樺來說就是奇恥大辱,她抖嗦著嘴唇,扇動著鼻翼,狠狠地咬起了牙,“好啊你個周國防,你才差呢,簡直是差得連狗屎都不如!”說完,一甩手把空墨水瓶砸在了周國防頭上。
“唉喲”一聲,周國防捂著頭蹲了下來,很快,指縫里滲出了鮮血。
動靜鬧大了,幾個老師一起趕了過來,一看這陣勢,趕緊把周國防送到了大隊衛生室去包扎。
此刻鄭金樺也慌了神,畢竟還小,打出血來了,哪能淡然?
張本民不覺得是多大的事兒,他還急著回去看熱鬧呢,許禮霞肯定會找上鄭金樺家的門。那羅才花肯定是不會服軟的,本來就對許禮霞和鄭成喜勾搭在一起有意見,應該會借機和她大鬧一場,出出氣。
不過事情也有變數,就是許禮霞多少也掌握了點羅才花和劉勝利的丑事,到時完全可以拿出來降住羅才花。但俗話說捉賊捉贓捉奸捉雙,在沒有啥證據的情況下,她許禮霞敢說么?還有,鄭成喜也很關鍵,他可是夾在中間的人,沒準他一聲喝斥就能把事情給壓下去,然后私下里解決。
沒錯,事情的進展確如張本民所料。
周國防被送到大隊衛生室后,許禮霞很快就得到了消息,立刻趕了過去。一看周國防那樣兒,真是心疼得眼淚直淌。忍到包扎完了,把周國防帶回家安頓好后,飛一般去了鄭金樺家。
家里沒人,許禮霞又奔到代銷店,也是鐵將軍把門。
這都是碰巧了,鄭成喜剛好有事去了隔壁大隊,羅才花是為了王團木的事,一早就回了娘家。
許禮霞氣得兩眼發黑,干脆坐在鄭成喜家門口等著。
快到十點鐘時,羅才花回來了。許禮霞一下蹦起來,竄上前嘰里呱啦地一頓叫喚。
羅才花開始摸不著頭腦,等弄明白了之后,鼻孔一哼,說原來是小孩子間打打鬧鬧的事啊,用得著跟被馬蜂蜇了一樣么,抽搐個啥。
許禮霞可是一人能對罵三條街的人,可因為太過激動,一時也沒法正常發揮,只是強調周國防被傷著了,已經不是簡單打鬧的問題。
羅才花才不會客氣,想想這個女人把自己男人給勾上了床,臉面都給丟光了,這會兒正好借題發揮一下,出口惡氣。于是,毫不客氣地說破點皮子流點血,也嚴重不到哪兒去,就是你許禮霞有點小題大做,昏啥頭?是不是被咱家老鄭灌了太多的白色迷糊湯?
迷糊湯,還強調是白色的,意思太明顯不過。周邊看熱鬧的莊鄰們有的忍不住,偷笑起來。
許禮霞的臉是紅一陣青一陣,她抬手一指,說你羅才花是啥樣的人自己還不清楚?那代銷店里的小床,撐得住兩個人折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