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我爹!”迷影見狀急忙的沖了出來。
“放了?好!”冰域說著一刀抹了竟雄的脖子,看著竟雄倒了下來,便將竟雄推給了迷影。
“爹!”迷影沖了上去,但是事情已經不容反應就發生了,或許所有人都認為冰域挾持竟雄是想交換什么,但是沒想到冰域直接起了殺心。
“我要殺了你!”迷影說著,拿起刀便朝著冰域過來。
冰域冷笑了一聲,將自己手里的長劍一推,便刺進了迷影的心臟,穿透了迷影的整個身體。
冰域太清楚了,今日殺了竟雄,若是留下迷影,早晚都是禍患,這個禍患,就是南月的劫難。
他想在生命結束之前,多為南月做些事情。
“還誰想來送死?!”
這個冰域是太多人所不認識的,滿臉殺意,一身血跡,但卻所向披靡,又無堅不摧。
自然,一個不把命當做寶貝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黎峰見狀也知道,如果再糾纏下去,只會對自己不利。而火修門的仙靈看見自己家的兩個主子雙雙斃命,的確沒有必要再去賣命,便也打算撤退。
“走!”黎峰一聲,木修門連著水修門的仙靈都撤回了山下。
冰域看看天空,眼淚落了下來,“月月,爹……等不到你了。”冰域用盡自己的最后一點力氣,對著結界施法鞏固。
“門主,我來幫你!”清凌看見冰域有意修復防護罩便趕來幫忙。
冰域笑了一下以示謝意,用天靈的修為給水修門上一道防護罩,是他能為水修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清凌,以后……水修門交給你了。幫我照顧好南月。”
“門主你說什么呢?”清凌自然也是不明白,這火木兩修門的人撤退了,自然不會那么快的回來,為什么要急于一時修復結界,況且冰域身上的傷并不輕,他是希望冰域今早療傷的。
但是清凌一看見冰域堅定的眼神就只能是聽之任之,畢竟冰域從來都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清凌沒想到的是,這次冰域的把握,是死。
冰域沒有理他,而是緩步走到了空霜的面前,擠了一抹笑,“霜兒……別走太快,等我……”
說話間,冰域手起刀落,朝著自己的脖子抹了上去,霎時鮮血浸染了衣領,冰域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只是這個血泊有冰域,也有空霜。
“爹!”
這一聲說來話長。南月和歲陽從溫泉趕回來的時候,便看見山下的橫尸遍地,就知道山上發生了大事。
這二人緊忙的跑上山的時候,遇上了正在下山的黎峰和叢榮。
南月很是納悶,但是見對方并沒有殺意,便也就作罷,先上了山。
到了山上,誰能想到,這么長時間沒有回家,一入家門看見的竟然是正在抹脖子的冰域。
“爹!”
南月瘋了一樣的跑到了冰域的身旁,她不想相信這件事情真的,她不想相信眼睛。但是她看見的是抹了脖子的父親,和臉色慘白的母親,雙雙倒在血泊之中。
“娘親!爹爹!你們……你們怎么了?”南月慌著一動不動的空霜,喚著只剩下一口氣的冰域,哭的不像樣子,但是卻無力回天。
“月月……”冰域撐著自己的一口氣,伸手摸了摸南月的臉頰,只不過那顫巍巍的手,也只是碰了南月的臉頰不過片刻就沒了力氣,倒在了地上。
“爹!”南月撲在了冰域和空霜的身上,眼淚流的滿臉都是,腦袋埋在冰域和空霜的中間,感受著那慢慢降低的溫度,聞著鐵屑般的血的味道。
有兩句話冰域來不及說了,一句給空霜,“婦既為儂死,獨生為誰施?”
另一句給南月,“吾與妻共植枇杷樹,如今已亭亭如蓋矣,然,植樹者不在,愿月月小樹,安矣。”
冰霜聽不到了,南月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