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有可能封住了冰木。”
“我覺得沒有,草藥都在一處的可能性不大。”
“正解。所以我們還是要再想想。你看我們從下山以來遇到的每一個草藥,取得的方式是不是都不相同?這個冰木這么難找,反而很配月華果。”
南月緩了緩步伐,“歲陽,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歲陽也放慢了步子,“你問。”
“這一路上,如果沒有你,我可能根本找不到一點的痕跡。”
“那是自然,我可是……”歲陽真打算在油嘴花腔一般,但是卻被南月攔了下來。
“你怎么知道這么多的,即便你比我大上幾百歲,知道的也不該這么多。”
歲陽愣了愣,是啊,他知道的,太多了。
“你想問什么?”
“找草藥,很無聊誒。”
“嗯?”歲陽本來以為南月要逼問他什么,但是南月沒有,還對他笑著。
“我想知道你的過去,你和我講講好不好?找草藥這么無聊,你給我解解悶吧。”
歲陽心里一股暖流流了過去,他知道南月是想了解他的過去,她想陪他一起承擔一些事情。哪怕是一些不好的過往。
“你知道共體,要怎么修煉嗎?”歲陽問道。
南月搖搖頭。
歲陽也沒指望南月能回答上來,只是慢慢走著,也一邊說著。
“我父親母親給我傳了修為之后,我生怕辜負,就不管日夜的修煉,不敢有一點的怠慢。但是共體,修煉起來根本就不是普通仙靈的簡單的幾倍,而是十倍之多。”
南月點點頭,繼續聽著。
“修煉的最快法門就是禁術了,因而我從小學了不少的禁術,但都是瞞著父母。禁術容易走火入魔,后來被我父親知道了,可沒輕打我。”
歲陽說的時候嘴角還揚了揚,那時父親年輕力壯,現在讓他父親打他,估計都打不動了。
“為了提升修為,我練禁術,次數之多,便真的走火入魔了。那時候我不敢回家,我怕父母失望。所以我走遍了修界,找到古籍上說的解除走火入魔的法子。而那個法子,卻是九死一生。”
“九死一生?”
“是啊,無非就是拿一命換一命,和鳳凰涅槃差不多。”
“那……一定不好過。”
“是啊,想要走出走火入魔,我去了凍江,凍江的水都是帶著冰碴的,我在江里面只留出來一個腦袋在江面上,渡江五個時辰,我只覺得渾身都很冷,冷的沒有了任何的知覺,只是憑借著我僅有的意志和活下去的期盼,走過了那個凍江。那種冷到骨子里的不知所措和茫然,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南月手握住了歲陽的手,“沒事,以后不會了。”
歲陽笑了笑,“那五個小時我最想見到的就是火苗,最想要的就是感受熱量,但是我真的出了凍江之時,我才知道,火焰一樣是致命的。想要走出走火入魔,便要涅槃重生。火山口里我待了一整個月,渾身的皮都燒焦了,沒有留下一絲一毫,身體里的血液也被烤干了,一點點的重新生成,那種睜著眼睛,切實的感覺你自己的一切都在變化,從有到無再到無的過程,我能記得的只有疼了。把一個人重塑一次,已經不是疼了,是火辣辣的燒灼和痛不欲生。索性,我算是走出了走火入魔,已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若說我為什么知道這么多,便是因為這些沒法忘記的記憶,和我重新歸來之后的四海歷練。我屠殺了不知道多少的神獸,其中不免有上古的神獸。他們的內丹,十顆才能換一些修為,因為共體,即便這種數量的內丹,足夠讓普通人成為蒼臨了,但是在我身上,卻是只能吸收一點。”
“那段日子,我是傷了好,好了傷。每日只睡一個半時辰,其他的時間都是修煉和歷練。我足足用了兩百年才能從仙靈到修靈,只有到了修靈我才有保護我想要保護的人的能力。”
要知道普通仙靈如果每天修煉四個時辰,兩百年才有可能突破修為。但是歲陽的兩百年是每天十個半時辰,作為共體,歲陽的難處,旁人根本沒有辦法切實的體會。
“索性,你做到了,我很驕傲,我喜歡的人,這么優秀。”南月握著歲陽的手緊了緊,“現在你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了,以后……我和你一起擔著,你不要總是一個人。”
“好。”歲陽的眼眶有點紅,這么多年這些事情都是歲陽一個人憋在心里的,甚至連他的父母他都沒有說。這樣的他,完完整整的他,本就是留給南月的吧,不然為什么這些完全不想提起的過往,都同她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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