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私自藏點心啊,我們家膳食不夠你吃的嗎?”白泓把臉龐湊近了顧乘風,凝住他。
“這是小師兄給我的。”他感到窘迫地低垂下頭,他存點口糧也是不得已而因為身在別人家里,吃的時候也不能敞開嘴吃足。
“咳,嫣然也是太小氣了,給你一把杏仁你就捏住當寶了!”
他不繼續說下去了,他不知道他作為顧家養子在養父的繼室手里,他究竟有沒有得到過良好地吃穿方面的滋養?據說他養父為了繼室興造弘月樓也是耗費了積蓄的。
“你們涼州城里也是南北佳肴豐盛,你別說你連個杏仁也沒有暢快地吃過啊?”他還是忍不住了這樣問。
顧頌低垂的頭抬起來:“今夜膳食間里的紅糟肉是常有的嗎?好吃不?”他今晚看見那櫻紅一盤的肉片碼地整齊,他就趁人不注意多看了兩眼印象深刻。
“好吃啊!我祖母時候就在娘家吃慣了的,后來家里的廚子學著一代比一代做的更好味道。”
白泓有些后悔被他這一問把肚子里饞蟲引出來,他轉身吞了口水。
顧頌慢慢地推他出來右側室,掩上門。白泓還想說這什么意思。
“那這道菜還這么講究啊!師兄會做嗎?都用了什么才能讓肉成了那么好看的胭脂紅啊?”
“紅糟,別的我不懂得,我只懂得吃。當然,也是我們白家廚子都有不俗的手藝。”
“你說,就紅糟肉?”顧頌臉上表情不以為然。
“對。”白泓不想再說這菜名,他肚子里已經迫切需求祭奠物了。這小子,吃他一顆杏仁就一直糾住個菜的名字說啊說的,煩人不煩人呢。
“就那個紅糟肉,現在咱們能去膳食房里那個嗎?”
要說白家的膳食房,那鑰匙只有兩把,一把在掌家人石令婉手上,另一把就在白泓手上。
“成,能,你先出門,我披個外衣裳就來!”
丑時三刻,白家中庭南院一樓的膳食房內室灶臺,白泓肚子餓到想和顧頌斗嘴也沒有興致了,他這是唯一使用膳食房鑰匙打開門兩人進來。
顧頌連腳步聲也變的很謹慎,他能感覺得到白泓的無所謂,反正他是這家唯一的男丁,他扶他坐下來。他打了水洗手,在內屋板架上找到了冰在清水甕里的那一小盆紅糟肉,盤子內已經浮上一層薄冰。
他端著那小瓷盆出來時候,白泓問:“你想咋整啊?”
“照我的法子整給咱們用。”顧頌低聲附在他耳畔說道。
哦?他作為白家公子總是沒有想過自個動手烹調吃食。這小子同樣是世家子弟,他會弄什么。可他不能照著他不能就也這么以為,沒準顧傻瓜會做的紅糟肉會更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