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頌還竟然表示他支持白容。
白泓明白爹娘的想法,今日到二伯母那里看到白容那樣的姿態,他心里擔憂起來。
小鈴兒無意說:“不一定吧。”說完即可被她主人瞪眼睛,他只好不出聲了。
但這話戳中了白泓的觀點,就連顧頌也感到意外地默默不說什么。
“期待我容妹能如愿,你認為呢?”白泓問顧頌。
小鈴兒才來大淵國,沒有見過市面很想看看晚上貴客們圍繞的那份熱鬧。她問顧頌:“公子,鈴兒可以跟著去吧?我保證不搗亂就跟著公子您。”
“鈴兒,你是該去看看熱鬧,瞧瞧那些富貴腦袋其實也就是草包。”
“恩!多謝白公子答應奴婢鈴兒。”
酉時初,白家中庭的南院膳食廳,從一樓到二樓的路上老陶夜燈都點上了。白緋為了支持她姐,讓他們家的奴婢將她親手植的那六七盆紫云牡丹擺在走廊里。
北院二樓正屋門一直敞開著,里面預備了十二位鼓樂手短簫鐃,那間用來練習夏家子弟們琴儀的琴房就成了別樣光景,裝飾的異常華美。頂上鐵鑄的燈罩內是一顆夜明珠,此刻就將淺淺暮色中昏暗室內照耀的亮如白晝。
正房外出前走廊圍了華帳,僅自內向外而視角延伸到南院膳食房門外。
白泓就站到他內院的蘋果樹杈中間看了一眼中庭院,打算再過半時辰之后攜手顧頌一同去膳食間。小鈴兒跟隨剛才進來正房里換茶水端果子的燕兒去了,小院里就剩下他們師兄弟。
白泓跳下樹杈挽上顧頌的手,一同走進正房內坐上待客的大柳木方塌。
顧頌一手搭上白泓肩頭:“師兄,你會傾慕什么樣的女子?”
“我沒有誰值得我傾慕呀?你問這干什么?”白泓反向伸手捉住了他的修長手指,捏住了不放,他的手指腹間有四個老繭。
“我會在意主動的,誰要是表明了說傾慕我,我要看她樣子如何,要是纖細小腰麻婆臉也不行。”
“那要是麻姑獻壽桃,體態豐美,臉蛋也不算丑的,你要嗎?”白泓兩手握上顧頌的手,彼此站成一個心形。
“不知道,未必那種是很好的,等會兒咱們去膳食間之前,先在西院走廊里欣賞舞藝可好?”白容他們家精心為她打造的這樣一個跳舞的視角,挑動的顧頌也很想暗地里比試比試。
白泓能看得出來師弟心里想什么,他手掌伸開了叉上對方的手掌:“我給你說,我二伯母的娘家一直打著皇親舞樂的名號,她家常年接著大淵那些權貴們大小的禮樂場,這里的鼓樂雖然人少但都很全乎。”
大淵冷家,以舞曲為名,出挑的還是說葷段子的歌者,這點顧頌還是聽繼母說過的。
酉時正,白家大門敞開,門口管家笑臉迎進來一位又一位的匯雅書院的學子。最后來到門口的是一老一少,白衣的儀態清高是謝公子,交領藍綢夾襖大管褲黑漆籠冠雙手背負在身后的閻夫子,眼角總是帶著似笑非笑。
在二樓走廊遠遠就瞥見了外院的白季旺,腳步疾速扶著樓梯下來,很快就和夫人石令婉迎到了外院內大門上。
“白三老爺,你們這宅子果然很氣派呀,為了能讓謝公子不感到生疏,老朽只好陪著一同前來。這就當是給你們白家一個款待的機會啊。”
他說著就將他那支形如枯木的手,一下就扶上白季旺的胳膊。
“夫子您能來就是讓寒舍篷壁生輝啊!”白季旺這些年想在年節里單獨邀請閻夫子,但人家放出來話明著說了,他白家不夠資格單獨宴請他。
對此,白季旺無意瞟了一眼北院,那里舞樂是二哥老丈人家的,閻偌必定是沖著老丈人家的舞樂邇來。城里貴族男子之間都對冷家的舞蹈混合鼓樂很著迷,那其中會有男樂人扮演女子詮釋葷段子的。
閻夫子也抬頭看著北院內,感覺甚是著迷。
白季旺刻意大方地向那太樂署大予樂令之子頜首,那青年居然把臉一偏即可避開他的目光站在閻偌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