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左側室內的石頭湯池里,那靠大窗戶那兒還有一個丈高的大蒸桶,頂上帶了蓋,腳底下兩處丸子大的通氣孔。
白泓扶住顧頌雙肩,帶推的溫和地搡地帶他進去里面,里面漆黑到被陣陣的窒息感襲擊,他朝他耳朵說:“別離開我,怕你碰上那木桶外壁,那外面就是炭火盆子。”
他被迫著要在他腋下躲避那如火烤般的焦灼感覺,白泓出了這木桶做的蒸氣室,再進來時候遞給他一皮囊的杏皮梨子水。顧乘風坐著的人,手接過來就喝,連續“咕嘟”幾聲就喝的那叫愜意爽快。
這時候,腳下那丸子大的空隙內滲進來亮光,視線有些明清了,顧頌看到白泓那里還有一皮囊他貪心地問:“師兄,能給我再喝嗎?”
“沒了,那是燕兒做的,最后一點。”
顧頌嘴唇干的就要冒火了,推開門就要出去,被白泓按住在凳子上,這時候他就算有力氣也快要被烤干的滋味。
“白泓,你最好讓我在去地府報到之前去殺幾個人把仇給報了吧!”他耐不住直接叫他的名字了。
誰知道,這潑皮白泓直接把他扛出來,還說:“人比我也沒有高,還這么重。”
顧頌滿心地放松這才開始,心想,你總算要把我搬離這熱到發燙的地方了。
再不出來,他認為他會被烤熟成了肉。被白泓放在門口那一條長塌上,小桶又一些溫水撒到身上:“這白皙的嫩肉,待會兒我小力點。”
顧頌也不知道師兄說的話到了后面會是什么,他累的手腳麻木了就任憑他折騰吧,白泓看來平常體力也是有經過鍛煉的,他手掌特別有力地按壓師弟的背部到尾椎骨也到膝蓋背后。
“怎么樣?好些了沒有,有點知覺了沒有?”白泓這左側室的石湯池平日里很少使用,今日晚膳前特地囑咐了婢女讓燒了炭火爐子,他預計著他和師弟需要出場露一手的。
顧頌慢慢地挪動雙腿,果然,能動了,他慢慢地坐起身小心地用雪白大布巾子蓋上了半身。
“多謝師兄讓我的腿恢復了知覺!”他裹上布巾打算離開左側室回他的右側室。
誰知道,白泓嗓子沙啞道:“就這樣撇下你師兄我呀?”他還伸出一條長腿擋住他的去路。
“啊?這……”顧頌心里忐忑起來,不自覺地撓頭,然后老實地明白過來了,笑著坐到躺著的白泓身邊:“那,我也給師兄按一按,捶一捶!”
“對,我不受力,你輕點兒!”白泓還是那沙啞嗓子,他捶打按壓完顧乘風,他其實也渾身無力酸軟到極點了。
顧頌在銅燈盞微微搖曳的燭光火苗照耀下,頭次看清楚了白泓的背部,是古銅色帶有褐色明暗不均勻的肌理,他手心里搓了幾下按住他的腰臀。
疲憊中,他的印象中總是閃現那日他在廣武城軍中情形,麻布包里裝滿了泥沙,他不敢怠慢地背著抬著扛著。
忽地,一聲喊:“啊呀!你這手好重哪。”顧頌立刻停住手,思緒也及時停止而回返到此刻的左側室。
他立刻換成溫柔地小力的搓揉,白泓帶著舌尖的“嘶”聲才沒有了。
想什么啊?爹,感謝你把我從廣武的軍營里帶回來!等我找機會去涼州城探望繼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