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夜率白家班恭迎殿下的到來!”
“恭迎殿下!”在哥舒夜的帶領下,亭廊拐角的小輩們齊聲行禮。其實,在乞伏伽羅隨行內侍的那一聲“公主駕到!”之時,幾乎所有的人都行禮尊稱“恭迎殿下”了。
而她的眼里,唯有他,哥舒夜的蹤影重復。哥舒夜恭敬地彎腰撫胸,石軌姿態漠然。
只是,人家大淵國公主在王室的教養實在是奇特,她端直落座于冷月淑的大位上,對于除了冷月淑以外的人視若無睹。直到哥舒夜這款款謫仙似的步態近前,她才從忘我中抬眼掃視著內院中人。
地位尊貴如大淵國公主,目中無人似乎也理所當然。
白泓就在白容身邊站著,看她一臉不屑神情,開始為她擔憂。輕聲叮嚀:“容兒,你可將臺下視角聚集目標該換為殿下。奏樂者舞蹈者在臺上絕對不能忽略觀賞者,尤其是能決定你機運的高貴人士。”他從小跟隨二伯出過朝會的大樂,這些規矩也是白仲融親口提點過他的。
說這些的時候,白泓就幻想他能在這次大樂上獲得機會重新入仕,找機會整垮了寧潛,不是不可能,而是很可能。
白容冷臉不搭理他,她這兩日獲得的肯定不少,見到公主視若無睹,反正有她姨母在,無須她操心。
白容姨母冷月淑笑意滿含地迎了公主坐上她的大位,后面的冷伽儀石令婉稍稍將位子移動兩邊,妯娌二人緊挨著到靠左的絨布高凳上。
公主乞伏伽羅故意把哥舒夜晾一邊,嗔怪冷月淑:“你怎么來的時候也不讓人告知本宮一聲呢?”她從這女人身上能看到端莊賢惠聚集在俏麗面龐上的氣質,那是她遠遠不及的一面。
她是王的掌上明珠,而她不過是他偶爾需要的女人罷了。
冷月淑笑意帶著,目光掃過哥舒夜:“殿下,我這是來為內侄女把脈,明日就是她們二人成年之時地初次露臉。技藝糙劣,但勝在少女青春年華正好。”
乞伏伽羅嘴角弧度上揚到近似外翻:“那就讓本宮也好好地欣賞欣賞少女的秀麗,貴妃娘娘的內侄女女那必定是絕色。”
“嗯,等著殿下的金玉良言賜教。”冷月淑有意要讓她明白她是個高貴的人,不要在這里做出匪夷所思的奇怪行為來。
冷月淑的話讓乞伏伽羅很滿意,她便不客氣地評價:“你上次帶著本宮到此,就發覺這白家人都非常地大氣不落俗套。”她眼睛放肆地在亭廊拐角中,往白泓顧頌石嫣然身上掃了掃:“你說,他們幾位少年彈奏的如何?上次聽了不覺得如何。”
“那我就正好要檢視他們這最后兩個時辰的排演呢。殿下不妨一起觀賞,看看什么想法給我說。”
冷月淑明白,新一年的競樂被定在上元節這時候,那也是王特別針對八月農耕忙戰事緊,他聽從那些治國良將的進諫把日子改到了暮冬最清閑時。
當然不是像大淵國人們之前口中傳說的那樣,“公主一言,大王詔書”。節日被迫從數百年以來的農歷八月初一改到明日正月初一,的確就是乞伏伽羅的主意。
哥舒夜溫和如月的眼神,在公主不經意與他相視之時,他端的很美好姿態。
“殿下,小生這就去了!”哥舒夜雙手掄起衣袖準備上場。
“嗯,好的!乞伏伽羅的在此刻當他就是她的人,應聲很隨意。
哥舒夜舞又要唱,上了亭中臺階修長身形立于正中,隨時兩手根據感覺擺動裙裾:“來。咱們《蒹蕸》!”他嗓音起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