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兒她應聲后就不敢看她的方向,她站在這里跟著一些半大孩子,正好看見了顧頌在那北院二樓靠窗扇位置,她家公子奏瑟很專注。
這時候已是未時正,北院舞樂廳很寬,二十四道窗扇全被敞開來,這樣一來里面的視線完全展現在這諾大的外院里。即使是,山墻外和外院大門前的空地都是站著的百姓,他們也能觀賞到這匯雅書院大北院二樓的舞樂。
婢女燕兒聽著奏樂聲在松樹后面顫抖身子,高壯的男子拘束她在他身上吸納她鮮活的芬芳,而她就像依附在堡壘中的一棵樹,搖曳在其中幾經妖嬈不能自拔。
競樂大舞臺二樓中,哥舒夜青衫藍袍彎月頭冠,慢步跟隨著主舞的白容。他在曲中故作傾慕之姿:“鳳兮鳳兮歸故鄉,靜候窗前待其凰……”他在這場舞曲奏樂中飾演一位英俊的王子,白容則是落難的少女。
白容始終是孤傲的,她身段極度窈窕而面龐更勝其母,妙麗富有青春的光芒,她是不唱歌的。她只需要曼妙身姿騰空而起,從兩排伴舞熟女們拱起的大腿上飛快地一一踏過。
白泓撫琴時,他可以手跟著曲調不差一絲一毫,左邊大腦在思索為白容編舞的冷伽儀是為何,為何要讓女兒踏著別人的身軀?
而顧頌則是心無波瀾,手眼專注,他把他想成是他爹的化身,他爹顧弘明似乎也在不遠處看著他融入這樣的氛圍。
這時候,東院里三王子喊了聲:“這女子是我的!二哥你甭和我爭。”他們剛才屏住呼吸欣賞白容的舞姿。
二王子乞伏植低沉嗓音:“三弟,你已經有了仇池公主楊玉紅,上午時候你連續選了那《北方有佳人》的李家班樂女,王家的箜篌女樂人。今日此時,這白家女子你應該留給大哥,大哥自從大嫂那年亡故至今十八年未有妻妾。”他想示好他大哥乞伏志。
他們兄弟這樣爭奪一女子,在場的白容姨母冷美淑的兒子,王叔之子乞伏沐也隨聲附和道:“三殿下您有所不知,我那表妹白容生性驕縱又孤傲難訓,您與她那性子或許不是很適合。”他不能讓表妹嫁給渣子乞伏陌。
乞伏陌一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無謂:“什么叫不適合?難不成還鑲了金的身啊。”他看見女人就是一看姿容,二看身子好用不好用,新鮮的出身高貴的最有征服欲。
乞伏陌暴突雙眼,狠狠將一塊點心砸向冷美淑兒子乞伏沐,但很快就被二王子乞伏植伸出長臂接住在手心里。
大王子乞伏志一直冷眼旁觀,短短十五尺距離,二王弟這一手很是精準,看來他這些年在父王的監督下克勤克儉倒是一個好幫手。
“三弟,今日全城的百姓們都在臺下觀賞節日大樂呢,你不可這般失了王族的威儀。”二王子心里早就瞄好了白容,借著上元節舞樂當眾鑒定他的王妃人選。
大王子很少參與這樣的盛大舞樂場,他眉眸祥和:“二弟,今日就是這一年當中三軍將士與黎明百姓同樂的日子,何必為了這臺上的舞樂者傷了手足之情呢!”他寧愿不識風情也不要傷了手足和睦。
乞伏植是習慣了絕對不錯過任何屬于他個人機會的人,他對乞伏志一拱手:“大哥,這位白家女子是沐弟弟的親表妹,我已和王叔母商議過的,這次人家也是剛剛中止了學館的學業與音律,來這里獻上少女的舞樂。倒是三弟,身邊美女如云還和我相爭。”
三王子的確如此,他走到哪里都要帶著女人,來了今日的舞樂場更是身后兩旁有六女相伴。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大哥是閉了心,沒有遇上想要的。而你植弟弟,你就是愛挑,挑好家世的好姿色的,要我看來臨了一入洞房就完事的過程還爭什么?”這乞伏陌與乞伏植相差六個月,他母親原本是乞伏植母親的使女。
他從小就習慣了與乞伏植相爭,脖子歪向那舞蹈的白容方向:“我呸,我看乞伏沐你那表妹就是裝純潔裝驕傲,你也就好這樣的,哪里像我啊!我把她們十二個時辰里輪著寵。”他說著就伸手往身邊女人的衣領子里撓。
二王子乞伏植沒再繼續看乞伏陌,無話可說。
大王子此次從城門營出來這里,他是來觀賞百姓動態的,他就愛看大淵國百姓們舉家走出來熱鬧看舞樂,這讓他心里深受鼓舞。
看著三王子乞伏陌這么無禮放浪形骸,二王子乞伏植招手喚來他的親信暗衛,朝著北院示意他親信留意對面白家班的護衛。